魏振看着难得一醉的周宇抿嘴一乐“周哥,慢点儿。你们给周哥倒点儿水。让他少喝点儿酒。”
王鹏像个听喝的堂倌,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给周宇的杯子里倒上了新茶。又猫着腰一声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没事儿,”周宇,“我今心里特别高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各方面都很满意。都很满意啊!不容易啊!哥儿几个都是我的难兄难弟啊!”
胡兆宇“往回收,往回收,注意控制感情。完头功了,该二等功了。”
“二等功,”周宇拍了一下大腿,指着胡兆宇刚要话,突然停住了。他看了看魏振“二等功是魏振的。”
魏振苦笑着“行,周哥还没喝多。”
胡兆宇酸酸地“你二等功,就是没喝多。别人二等功就是喝多了。什么人啊?”
魏振强词夺理道“就算我不是二等功,也轮不到你。人家贾勇能把那十几位工艺美术大师都请来容易吗?那都是身怀绝技的工艺美术大师。“
韩健“工艺美术大师的玩意儿,咱们就是没见过也听过,我倒觉得那个伙子真挺神的。那个非洲代表拿的那块木头多硬啊。这里面不光要有艺术手段,还得有把子力气。
“什么叫中国工艺美术技艺?这是一种技艺,是体现艺术的技术,是艺术和技术的完美结合。我觉得那个伙子的展示是一个高峰。人家把难题出给你了。看你怎么解决。
“别净展示平时练的。给你一个你没用过的材料,你能雕得好,那是真本事。要是不敢雕,或者雕砸了,中国工艺美术传统技艺的脸就丢到家了。世界工艺美术大会办得再好,也就是形象工程,没有真才实学。”
魏振转脸问贾勇“我这回大难不死,能不能让那个伙子给我雕个保平安的挂坠啊?”
贾勇“没问题。”
韩健“我们几个可都听着那,就给魏振一个人做挂坠啊?”
贾勇“还有谁想要?”
王鹏一言不噌地举起了手。几个人随后都跟着举了手。喝得脸颊通红的周宇,向两边看了看,也缓缓举起了手“你们要是都要,我不要一个是不是也不合适?”
贾勇“没问题,咱们在座的各位人手一个。”
韩健“你这个得算是咱们几个参加世界工艺美术大会的纪念。让那伙子精心设计一下,整个有意义的。”
贾勇“我觉得周哥刚才的话不错。这回这个世界工艺美术大会,咱们能撑下来不容易。有的时候,我觉得咱们跟打仗一样紧张。魏振还生了一场大病。咱们算是共患难了。
“广交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羊脂玉佛造像的订单业务。客户提供了上衬羊脂玉原料。客户要求选一个有佛教修养的匠人做这批佛造像。最后就选了那个伙子,薛纯师傅。做这个业务的时候,薛师傅留了一些下脚料,给咱们几个做挂坠没问题。
“我觉得值得纪念的不是世界工艺美术大会,而是我们这一批外贸员共同的生活工作经历。我请薛师傅帮我做了一个羊脂玉挂坠给田雯雯,做结婚纪念品。她上次回国的时候,我托韩健带给她了。”
胡兆宇问贾勇“你怎么不自己送给田雯雯?”
贾勇开玩笑“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正好有事外出了。”
魏振推了韩健一下“你一点儿风声都不透露。还跟着我们起哄架秧子。”
韩健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嘎巴作响,一边“挺贵的东西,我以为贾勇手里没料了呢。怕你们眼红再跟贾勇要。”
贾勇“都樱包括没有参加世界工艺美术大会的周欢,也包括今没来的邵燕。转眼间,王鹏就要去俄罗斯了。我也要去巴西了。今后大家聚少离多。魏振这么一提醒,我倒真想给大家搞点儿东西,留个念想。
魏振激动地举起杯“这个我一定要提一杯。羊脂玉挂坠。”
胡兆宇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向贾勇伸出了酒杯“这个特别有意义。君子如玉。”
魏振跟胡兆宇“你这是沾了我的光啊。“
胡兆宇“咱们沾的都是贾勇的光。“
王鹏跟贾勇碰了一下杯“咱们是兄弟,以后就更是兄弟了。“
韩健“你们都是外贸员,我和周主任是办公室的,这挂坠我们是要还是不要啊?”
周宇“你要是不要别拉上我。羊脂玉的挂坠,我要。”
韩健“那我也要。必须要。”
魏振“周欢、邵燕可捞着了。要不是我提议,他们能有这机会吗?“
贾勇“没问题。不过,在设计上,可能我的想法跟韩健不一样。世界工艺美术大会已经过去了,田雯雯和周欢还没有参加。我想,对于我们这些已经走出国门的外贸员,和即将走出国门的外贸员,平安最重要。
“我想做一点儿传统的东西。俗话,男戴观音女戴佛。我送给田雯雯的就是羊脂玉佛挂坠。咱们要不然保持一个系列?我想按这个意思给大家准备挂坠。你们看行吗?“
韩健“没问题。我就那么一。还是你这个想法更有意义。“
贾勇“那好,王鹏马上就要走了。我让薛师傅赶一赶,在王鹏走之前让他戴上。我要是去了巴西,我也会安排薛师傅把挂坠逐一送给你们。”
到分别,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
胡兆宇有意调整一下气氛“魏振是二等功,三等功是谁的?”
魏振推辞“我不是二等功,二等功是贾勇的。”
贾勇“不不不,这个二等功,非你莫属。你这回真是够悬的。要不是人家马冬梅……”
魏振自己接过来“要不是人家马冬梅,我在房间里烧死都没人知道。”
周宇“没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