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的脸红起来,他的手又很没数地落在陆隽霆腰腹间,刚才接吻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魏寻忽然说,“你是不是想che震。”
陆隽霆哑然失笑,把魏寻的手抓了起来,锁在了他自己的身后,说,“别招我了行吗。”
“你不缠着我,我控制得住自己。”
“那我可不管你了。”魏寻拍了拍屁股,挣开了陆隽霆握得很松的手,翻身下来,踢掉了拖鞋缩起腿,头枕着陆隽霆的大腿躺了下来。
“睡吧,你还能睡六个小时。”陆隽霆的衬衫领子早在刚才被魏寻吻喉结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几颗,他向后仰,脑袋搁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上,enigma再怎么体力常,也不可能真的不睡觉。
他不喜欢宾利,总觉得太老气,但这辆的后排空间确实很舒适,是他隔着电话哄魏寻睡觉已经没用了以后才买的。
算是派上点用场。
过了一会儿,魏寻忽然说话,“陆隽霆?”
“嗯?”
“你腺体的伤是怎么回事啊。”魏寻问。
黑夜里,陆隽霆的眼睛倏然睁开了。
魏寻继续说,“刚才接吻的时候,我摸到了。”
“没什么,划了一下。”
魏寻没再问了,他就知道陆隽霆不会说,他其实本能地感觉和陆隽霆拿给他的手环有关系,他因为忙着备考,问了一次里面的药他自己能不能买,陆隽霆敷衍过去之后,他也没再提过了。
陆隽霆到底有没有变化,没有人比魏寻更清楚。他会每天给魏寻打电话,有时候也会充当魏寻的闹钟,会陪着他背单词,会在魏寻觉得压力大到崩溃的时候,安静地听他倾诉。
陆隽霆一次都没有说过,不行就算了我可以养你这种话,他一直说的是,他相信魏寻可以,就算今年不行,还有明年。
每周末陆隽霆都会过来,他倒是没有叨扰太多吴莲心,他只是用顺路做借口接送魏寻去a城打工,他说那个鬼气森森的房子,得时常住一住人。
有时候还会在魏寻打工的咖啡馆坐一会儿。
咖啡馆在a大附近,有很多见到陆隽霆之后过来搭讪的大学生,魏寻就支着脑袋坐在一边,看陆隽霆又冷漠又体面地拒绝掉之后,凑上去问,同学,你哪个专业,考不考研,有没有什么资料信息。
那家咖啡馆的厨师就是老板,总爱自己钻研些新菜,魏寻吃到很特别或者很好吃的,总是悄悄留出来至少一半拿给陆隽霆,宝贝似的端出来,要他别再点菜单上那些好几百一道,一整年都没人点过的菜了。
所以那附近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但他们也确实没有否认过。
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很奇怪,没有人说过“在一起”,但他们做得都和当初说好的要分开毫无关系,一句边界模糊的“身体关系”更是拢不住他们做过的事。
雨声越来越大,砸在车顶有些吵,魏寻瞄了瞄陆隽霆,他脸上其实也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咬了咬牙说,“你想不想去我房间睡啊。”
“不怕奶奶现了?”
“我们又不做什么,明早你早点走就好了。”
那晚魏寻在陆隽霆怀里睡得很好,他甚至不知道陆隽霆什么时候走的,只模糊记得,他出门之前,在魏寻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桌上还放了一张字条,写着,“明晚十一点,我在楼下等你。”
是不是他们这偷偷摸摸见不到面的日子,如果魏寻要去港都读书,就又要被延长了。
一瞬间,魏寻想,要不别念了,和陆隽霆结婚好了。
但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陆建强去世了,走得很突然,赤身裸体地在服用了刺激药物之后死在了自己情人的床上。
没有一丝体面可言。
但是当然,新闻只会说暴毙。魏寻和奶奶一起吃饭的时候,看着滚动的新闻,想起了昨天陆隽霆电话里有一丝怪异的声音。
他说,最近有些忙,电话不一定接得到,但周五晚上会回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