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如今都狼狈地厉害,可那双眸子却还死死紧凝在苏识夏的身上,嘴里不断喃喃说着企图说服自己的话。
“不可能……那孩子生了一双那样的眼睛,他绝对不是秦熠的种!你从十岁进了昌宜候府起就一直生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很清楚,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男人,连和秦熠的那一晚说到底也只是意外而已。”
“你的性子我也是清楚的,你绝对做不出那种背叛自己丈夫的事情,那晚若非是我强迫你,你也不可能会和我……”
“你了解我的性子?”
苏识夏忍不住冷笑出声来,“你若当真了解我的性子,那你就该清楚,我这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晚,也就是因为你终究没能对我做什么,我顾虑着你的名声,也为了保全昌宜候府的颜面,才选择了对秦熠隐瞒真相,将所有的过错都扛到我自己身上。”
“若那晚你真的动了我,以当时我那个性子,就算我没勇气去杀你,也会当场了断了自己的性命,绝不会苟活在世上承受那种屈辱!”
“若非我很清楚我自己身子还是干净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觍着脸求到秦熠面前逼着他娶我,好借此彻底同你和昌宜候府划清界限!”
苏识夏的语调一声高过一声。
苏景珩的身子无力地抵着密室的墙壁,唇不断轻颤着却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苏识夏看着他那狼狈挫败的模样,眼底的冷蔑之色都更深了几分。
“义父那般光风霁月的一个人,竟然生出你这么个龌龊无耻的儿子,义父的脸简直都要被你给丢尽了!整个昌宜候府的脸也要被你丢尽了!”
“五年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既然自己一肩抗下了所有,就不需要你这会儿来假好心可怜我。你若当真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我当年帮你保全名声的恩情,那就给我管好你自己的嘴!”
“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诋毁我和我儿子,我要你的命!”
苏识夏这话出口之时,一柄约莫只有一指宽的锋利飞刀贴着苏景珩耳朵就削了过去。
苏景珩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到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淌到了他颈侧,他抬手一抹,赫然现指尖已沾满了血迹。
他错愕地仰头看向苏识夏,却只看到苏识夏转身离开的背影。
“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五年前的苏识夏或许没胆子也舍不得杀你,可现在我说杀你就是真杀你,保证说到做到。不怕死的话,你大可以来试试!”
苏识夏说完这话,本来想要按动密室的机关出去。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的身子骤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暗门那边。
原本该是严丝合缝闭合着的暗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人推开了一道缝隙。
苏识夏透过那缝隙朝外看去,看清楚外面情景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与此同时,密室的暗门已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来人走进密室里,目光在苏识夏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跟着落到了苏景珩的身上。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多说,直接拔剑出鞘,大步朝苏景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