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偌點頭:「正是這樣。」
而至於再過多少時間才能畫出來,那就說不準了。
如此拖延一段日子,待到大婚之後,估計連皇上自己也不記得了。
自覺已經找到了不錯的藉口,蕭偌一身輕鬆。
剛想著要到哪裡去打發下時間,就有內侍帶來虞齊瑞的傳話,說有要緊事邀他在康仁宮內一敘。
琮小王爺虞齊瑞是蕭偌在京中的好友,兩人相識多年,上回見面,還是蕭偌托對方往家中送信那一次。
「確認是琮小王爺嗎?」蕭偌困惑。
以虞齊瑞謹慎過頭的個性,如今這個時候,該不敢偷偷在宮中與他見面才是。
「千真萬確,」傳話的太監頷道,「是世子親口所說,此事關係重大,還請公子務必前去。」
蕭偌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點頭,也很好奇對方究竟有何事找他。
臨近晌午,陽光正好。
康仁宮裡卻是比以往更添冷清,金黃的樹葉簌簌飄落,竟無一名宮人肯來打掃,只任由黃葉鋪了滿地。
蕭偌站在正殿前方的廣場空地上,等了半盞茶的工夫,終於等來琮小王爺匆匆趕來。
見到昔日好友,蕭偌第一反應便是嚇了一跳。
面前的虞齊瑞神色萎靡,眼眶烏黑,枯瘦得仿佛剛經歷過一場大病,根本看不出往日風流佳公子的模樣。
「你生病了?」蕭偌忍不住皺眉。
虞齊瑞沒多解釋,招呼他到宮牆後面,確認四周無人經過,才苦笑著搖頭。
「是我父王,月初時突發急病,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若是有什麼不好的話,恐怕就在這四五日了。」
蕭偌目瞪口呆。
虞齊瑞的父王,琮王?
作為堇朝少數幾位親王,琮王過去一直鎮守邊關,算年歲的話,今年才剛五十出頭,怎麼就突發急病了。
「原來你不知道嗎,」虞齊瑞嘆息道,「估計消息還沒有傳進宮中,此事太過突然,我也是被府里管家告知才知曉的。」
蕭偌沉默許久,才勉強開口道:「……節哀。」
虞齊瑞一臉苦澀地擺擺手:「沒什麼好節哀的,我與你相識多年,不想說假話騙你,我自小被接進京中,對那位遠在邊關的父王其實並沒有太多感情。」
所謂接進京中也只是好聽的說法,琮王在邊關手握重兵,虞齊瑞說白了就是入京為質的。
琮王在世時還好,皇上無論從哪方面考慮都不可能虧待了他,而一旦琮王離世,虞齊瑞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