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房間內外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並無問題後,侍衛終於離去,留下蕭偌獨自坐在蒲團上沉思。
小殿之內沒有神像,只有四十九盞長明燈及長長垂落的朱紅帳幔。
蕭偌按部就班聽鍾念經,一直到臨近黃昏時候,才終於有人提著吃食進來。
來人正是鈴冬,動作小心翼翼,除了素齋之外,還額外拎了只兔子過來。
望著鈴冬手裡的肥兔子,蕭偌不解:「這是做什麼,給我晚上加餐的?」
咳!
鈴冬嗆咳了一聲,連忙壓低聲音:「不是,這是祭祀用的牲畜,今晚公子不是要在小殿裡過夜嗎,奴婢怕公子閒著無聊,特意帶來給您解悶的。」
原本鈴冬是想將幼狼一起抱來的,可惜荒原狼是凶獸,按規矩不能帶到神殿之內。
鈴冬被主事的官員教訓了,才只得換了兔子帶過來。
蕭偌無語。
兔子能解什麼悶,還不如拿來加餐。
不過算了,蕭偌看了眼閉緊的殿門,把鈴冬叫到近前,將剛剛在殿內遇見鄒公公的事仔細說了一遍。
「鄒公公?」鈴冬在宮裡也有段時間,自然認得此人,「是康仁宮裡那位老太監,那人面容被火燒過,和惡鬼一樣,方才沒嚇著公子吧。」
「還好,」蕭偌道,回憶起對方古怪的容貌,「他那會兒應當戴著面具,不過這不重要,我總覺著他語焉不詳說了那些話,明顯還有什麼後續的動作。」
「……啊。」鈴冬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後續的動作。
不會又有人要算計他們吧。
侯爺和二公子的事才剛解決,鈴冬想想都覺得頭痛。
蕭偌敲了敲台面,整理著思緒道:「玉妃的過往是整個後宮的禁忌,我在宮中沒有人手,貿然去查必定會出現紕漏,也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更何況玉妃的過往與皇上的舊疾究竟有沒有關聯,完全是鄒公公的一面之詞,不能盡信。
「那要怎麼辦?」鈴冬忍不住擔心。
蕭偌撐住下頜道:「先不管了,隨他們折騰去。」
鈴冬滿頭霧水。
說了那麼多,結果就是不管了?
「宮裡人心思一個比一個多,」蕭偌無奈嘆息,「讓我畫畫可以,別的還是算了吧,與其煩惱這些,還不如想想今天晚膳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