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尤州:有的,我本人。
啪。
第4o章讀書讀熟了
得了師弟的准信,葉尤州這晚睡得很是香甜,直到清晨,他被三喜的哭聲吵醒。
三喜擰著錦帕上的水,邊擰邊抽著氣,她眼眶通紅,看起來哭了好一會兒了。
見他要起來,三喜連忙跑來攙扶,將人扶穩坐著後,三喜拿著錦帕小心地替他擦臉,動作十分輕柔,仿佛他就是個易碎的瓷器,多碰一下就碎了。
葉尤州實在莫名其妙,他道:「怎麼了?」
不問還好,他一問,三喜的眼淚頓時如大豆般滴滴掉落下來,整張臉瞬間就被淚水打濕,眼眶內還有噙著水光。
她嗚咽著,道:「我都聽說了,姑娘怎麼被小世子看上了,怎麼偏偏是小世子,嗚嗚嗚嗚咱們姑娘日後可怎麼辦,姑娘昨日定然受苦了吧,回來都沒叫我,嗚嗚嗚……」
其實……也就……讀了一會兒書罷了。
但師弟投進來的這個身份風評太差了,說出去都沒人信。
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葉尤州話里似是藏著冰渣,「別提他了。」
三喜哭聲一頓,她縮著頭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訥訥道:「姑娘,小世子已經來了,正在天字廂房內等你。」
師弟來得真早,葉尤州立馬就想出去,但他還得裝出一番不情願的樣子,「他叫我,我就得去?」
三喜沉默了會兒,抽抽嗒嗒道:「自初夜後,姑娘便不再是樓里彈曲的清倌了,樓內已掛上了姑娘的花牌,但現下已摘下了,這月都是小世子包了姑娘。」
師弟動作真快,簡直太棒了。
面上,葉尤州卻冷斥了一聲,三喜哭得更凶了。
三喜將他帶到梳妝檯前,描眉、敷粉、貼花鈿。動作不慢,卻十分細緻,貼完花鈿後,她動了下唇,想說些好話、討喜話,可一想到自家姑娘是去小世子那兒,她眼神灰暗,索性也不說話了。
花樓里的早膳是一碗紅棗蓮子湯,幾隻虎爪的糕點,還有一籠鮮出爐冒著熱氣的小籠包。
葉尤州吃得一乾二淨,還有些意猶未盡。這花樓能辦下去也是有理由的,除了花招多,這膳食做的也十分精細,勾人味蕾。
見一向少食的姑娘吃完了早膳,三喜面上愁容更甚,姑娘是把這飯當做斷頭飯了。
臨出門前,葉尤州想起書忘拿了,他從枕邊拿出書,走到門前,三喜瞧見了書名,她咋舌著細聲道:「姑娘怎……怎拿這書?」
葉尤州輕描淡寫道:「小世子昨日讓我讀這書,我沒讀好,便讓我帶回來讀,今日再讀給他聽。」
差點忘了,若是忘了這書,他跟師弟就要對不上暗號了。
三喜如遭雷劈,姑娘先前雖是在花樓里,可只是白日裡彈個小曲,即使知道樓里的腌臢事,也不明白內里的名堂,如今倒好,跟了小世子,竟要日日念這些淫詞爛調。
三喜眼中又泛起了水光,「姑娘受苦了。」
葉尤州有些不知道如何表態了,雖是不知念個書怎麼受苦了,但他仍是裝出了一副被凌。辱了的死水樣。
到了天字廂房,葉尤州正想說不用再送了,轉頭就見三喜哭著奔走。
葉尤州:……
葉尤州直接推門而入。
地榻上,溫自憐曲腿坐著,他低著頭,墨發垂落在側,筆墨難以描繪出的輪廓線條,一勾一線都恰到好處,驚艷得令人挪不開雙目。
聽見門響,溫自憐鳳眸輕挑,琥珀的眸中盡顯涼意。
「驚春姑娘可真是讓人好等。」
有了昨天的衝擊,葉尤州對師弟的好演技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坐到昨天的位置,翻開了書,還沒開念,唇上卻觸上了一冰涼的手指。
葉尤州茫然看去,溫自憐唇角勾著笑,眼底卻透著寒光,「今日可不同昨日,驚春姑娘若是念錯了,可要吃些苦頭。」
葉尤州懂了,師弟這人設是個玩法殘忍的變態之流,不可能一直讓他念書,身上不帶些傷回去,都對不起師弟的人設。
不過,師弟演的太逼真了,若不是知道,葉尤州後背都要起一身冷汗了。
他從善如流地退開一些,有些驚慌,「什麼意思?」
溫自憐卻未多做解釋,他側頭睨著葉尤州,聲音微冷,道:「讓我聽聽驚春姑娘昨日回去是否偷了懶。」
終於進入正題了,知道讀這書是和師弟對接消息後,連書上刺目的雙人插圖都順眼了不少。葉尤州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讀了起來。
「以手浸於冷水中,再以冰手撫過美人白嫩的肌膚,美人冷而瑟縮……」
念到這段時,葉尤州心道這都是些什麼玩法?居然還有專門泡冷水看別人起雞皮疙瘩的,這些怪癖,他屬實不能苟同。
不過,若真說起來,師弟天生就有種族優勢啊,皮膚滑得像水,身上的溫度也很低,手上的溫度也低,摸起來冰涼涼的。
剛剛搭在他嘴上的時候,就很涼。
「錯了。」
師弟的聲音如鳴笙簫,葉尤州記下了剛剛那句開頭的字,腿上卻突然一涼,他低頭看去,他的小腿被師弟輕搭在膝上,裙擺被撩開,露出了白皙的腳踝。
滾雪細紗的曳地望仙裙拖著地,骨肉勻稱的白淨小腿暴露在空氣中,美人朝他望來的眼神乾淨得似是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