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拒绝了:“医生说你要忌口。”
路易然很不满意:“就连上火医生也会叫我忌口。”
严峥睨了他一眼:“你没忌口,不是又上火了?”
路易然被他噎了一下,可是,医生干什么都要忌口。
他的手在床单上扒拉来扒拉去,思考还有什么可以避开忌口吃的,严峥差点被他着这动脑筋的样子逗笑了,唇角很轻地动了下,没笑出来。
路易然想了半天,盯着桌面上的药片,脑袋上像是有个灯泡亮了一下似的。
他说:“切的太丑了。”
严峥在他跟前蹲下来,哪怕在路易然身边蹲下,他也是很大一只,可以同路易然平视。
“哪片不好看?”他温声说,“我再去切,你不喜欢居中切的?”
路易然:。
可恶。
他的话被堵在嘴巴里,路易然扁了下嘴巴,严峥实在觉得可爱,凑上去亲了一下。
路易然下半身动不了,只能努力仰头躲躲,没躲开。
严峥说:“那我去切了。”
路易然面无表情地说:“不用。”
他没再想出什么好理由,只好拉了拉严峥的衣角:“我要就着果汁喝。”
拿着药的严峥安静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路易然的脑袋里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路易然看出他要拒绝,立刻说:“我以前也这么吃的。”
严峥看了他一眼,进厨房打了个电话,路易然支着耳朵偷听了一会儿,听不太清楚,不过过了会儿严峥拿着杯果汁出来。
“以后不要这么喝,”严峥放在他手边,“喝不好会出事。”
路易然手边的果汁还掺了点水,路易然一喝就喝出来了,不过还好,严峥加的糖不少。
路易然嗓子眼浅,每次吃药只能一片一片地吃,要吃上好多次。
严峥没有催,坐在旁边。等他吃完了,把路易然手里空掉的杯子拿过来,又摸摸他的脑袋,颇有一种安慰的意思。
路易然本来觉得尾椎骨裂不是什么大事,一等到了晚上,身后的疼痛就剧烈起来,像是蚂蚁在一路顺着尾椎四处攀咬。
路易然换了好几个姿势也不舒服,身后一直隐隐作痛,他做不了蜷缩的姿势,甚至连翻来覆去也办不到,移动了几下,脸色逐渐变差,最后只能趴在床边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隔壁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路易然本来就睡不着,闻声立刻支起脑袋,像是半夜无聊终于被什么小飞虫吸引的猫咪似的,跟着声音一直转到了堂屋门口。
两个房间的屋门都没关上,路易然听见严峥走到堂屋外头,又不感兴趣地把脑袋转回来了。
哦,起来起夜的。
怎么都不看他一眼。
或许是半夜,路易然情绪有点低,伸手揪了半天床单,等严峥的脚步又走回来,又趴回枕头上闭着眼睛装睡。
几秒之后,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路易然悄咪咪睁开了一只眼睛。
严峥把门推开,就看见路易然把尖尖的下巴支在枕头上,睁开一边的眼睛盯着自己。
路易然的眼型圆润,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漆黑卷翘,只睁开一边的时候看着像是个观察情况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