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他的话,尹非烟觉得眼前他好陌生好陌生。
“而且皇族必败无疑,因唐国的兵马已被我把握暗中控制,他们只听我的命令,到时第一个落败当然是鄞璟瑜,余下楚离两国相争必会两败俱伤,我再乘虚将他们消灭,剩下的那个燕国便不足为惧了,到时天下便是我们的了。”他越说越高兴,最后大笑而起。
尹非烟本不想浇他冷水,可他想得太简单了,倘若他这般做,最终落得惨败的人定是他。
“非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尹非烟将双眉凝起,“如今你就似那螳螂,眼中看到的只有那只蝉,却没看到在你之后的黄雀。”
“还有黄雀?”尹非凡一惊,后又笑了,“你是说俞锦离?你放心他那些小伎俩我都知道了。”
尹非烟摇摇头,“是释帝,和你觉得不足为惧的燕国,楚离两国开战,届时坐收渔利不是你,而是一夜暴富的燕国。其背后有着比唐国更为雄厚的财力在发展着军备,其背后更是勾结了朔胡的落日王,如今连俞锦离都不得不防燕国了。”
“怎么会?”尹非凡着实吃惊不小,他虽看到燕国这些年来的发展,但他觉得燕国地处偏远不足为惧,但如今经尹非烟一提方知其一夜暴富是隐患。
尹非烟再度恳求着他,“非凡,他们并不笨,我们也不见得比他们聪明,倘若你觉得这天下是可轻取的,那落败甚至于死无葬身之地的定是我们。就算让你取得了这天下,那又如何?高处不胜寒呀,且还得时时提防着哪天又被谁人给取了去。非凡,我们离开吧,找个清幽桃源之地隐居,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尹非凡缓缓闭上双眼,将对她的失望和不耐隐如其中,脑中千迂百转片刻后,只见他轻柔而拥她,“罢了,罢了,我取天下本是为了你,但若是你不想要,那我们便去隐居吧,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得消除你这祭品太子妃的隐患,不然那怕我们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寻,得不到安宁了。”
尹非烟有些意外他竟然会答应,狂喜排山倒海而来,愈发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了。
“非凡,莫急一切俞锦离都有计划了的。”后
61、尹非凡的野心(下)
尹非烟将俞锦离的打算告诉了他。
尹非凡轻挑眉眼,“是嘛,那我便放心了。”末了,他轻吻人儿的额,那半眯的眼中,孕育着比往时更甚的深邃来,隐隐可知风雨欲来了。
一场彻底改变尹非烟命运的风雨到来了,后史书曾这样记载这段乱史的,红颜怒起江山碎。
62
62、艳压群芳(上)
入夜的皇宫,纵然有着灯火的辉煌染亮墨空一角,却让这庞然宫殿显得愈发的萧条幽深了,唯独在那方辉煌灯火之下才有人间的喧嚣与鼎盛。
流水潺潺,丝竹泠泠,长鼓声声,御花园中舞伶挥舞水袖,踩着鼓点的节奏,妖娆舞出一时的华丽。
可就算舞伶娇俏舞姿妖娆,却无法引领百官的视线。
只见百席陈列,文武栖身在后,台上歌舞升平,却没多少人在看,皆在窃窃低语。
席间已有传言关于国母为祭品的辱国条约,且最为让人猜疑的是朔胡竟然会在双方开战之时派使者到来,让那传言又真实了几分。
百官不时觑向居中位的太子鄞璟瑜,看来今夜释帝又不来了。
而鄞璟瑜却只是一味垂首饮酒,自从后宫中谣传太子妃善妒,公然对太子宠妃下毒,让东宫妃嫔人人自危,太子便似换了个人,曾经的颓废不再,精明与果断令人不敢再轻视。
而本应是离王与楚王的席位,到现下还是空的,但两强国无视皇室狂妄,他们皆习以为常了,也无人敢说一句不是。
但今夜的状况实在是让人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有人欲询问尹公纪,可那只老狐狸此时一副陶醉于歌舞之中,不谈任何公事的姿态让人不少碰了钉子,也让不少人摸不清局势而生出惶惶来。
此时一声传报,“朔胡使者到。”
百官循声而望,只见从席末有人大步而来。
依稀间可见此人身高过人,着一灰色的皮挂窄袖长袍,金色腰封束中,长发不羁披散在后。
鄞璟瑜起身向其微微点首,“王子来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男子近了,终入了灯火通明处,只见其双眸分外的迥然有神,肤色略偏麦色,露齿而笑,见鄞璟瑜也不过是微微点头,后又望向鄞璟瑜身旁,只见一如水般娇柔的女子,却不见尹非烟,便问道,“丫头没来吗?”
闻言,百官不明,皆疑问谁是丫头?
旁人是不知,但鄞璟瑜却是清楚,只见他的微微沉下了面色,欲开口说些什么,便听闻在那潺潺水帘之后,传来清脆犹如琅寰相碰的悦耳之声。
“非烟迟来,有失地主之仪,望王子殿下见谅。”
顿时,流水忘记了流动,丝竹停止了泠泠,鼓点哑然无声。
就在那水帘处,一抹如月色轻漫的淡雅身影款款在内。
灯火透过水帘,将微红柔柔的染上那淡雅,雅又顿生出无数飘渺的媚来。
先映入众人眼中的是那如雪月光华倾泻的百水裙摆,随微步之轻盈,仿若盛开白莲挽迤在地。
沿裙幅而上,银丝轻勾繁花在边的广袖飘飘,隐约间皓腕素手轻叠在那宽片雪缎香胸
62、艳压群芳(上)
衣之下。
风蓦然轻起,拂动了她的烟罗软纱长衫飞扬,恍惚间他便犹如展开羽纱几欲奔月的仙子,霎时月闭云遮,花羞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