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拉过被子,将儿子的小肚皮遮住。
才出房间便听到院里传来的细微动静,他虽受了伤,但耳力还在。
陆容与才进门,便被匕抵了脖子。
他无奈出声:“是我!”
裴恒听出他的声音,这才松了手上力道。
陆容与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裴恒却是皱眉:“起来!”
“你真要和我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比起陆容与的跳脚,裴恒则十分平静,脸上表情漠漠:“那是她常坐的,她不喜欢。”
陆容与气笑:“她人在家我不能来,她人不在家我坐一下她椅子都不行。裴毅之,你真行。”
陆容与坐着不起,他今日还偏要坐这张椅子。
裴恒皱眉:“谁让你把她得罪狠了,你活该,起来,那边有凳子。”
陆容与瞟了一眼角落的凳子,一脸嫌弃。
他这段时间人参灵芝的送上门,结果,就得了一板凳的待遇。
不过,他倒是从椅子上起来,坐到了旁边。
旁边那张最不会也是她的。
可裴恒还是不乐意:“那是我的!”
“你的我不能坐?”陆容与气得要跳起来。
“不能,说了坐那边凳子。”裴恒语气淡薄。
陆容与气急,行,真行,板凳就板凳。
“你伤怎么样了?”陆容担心他的伤,这才亲自来这一趟。
若不是谢昭昭不在家他也不敢上门。
那个女人他算是怕了。
“没事了。”裴恒给自己泡了茶,顺便给他也泡了一杯。
他火气太大,降降火,免得吵醒沐儿。
沐儿见到他也不高兴。
陆容与喝了口茶,心情的确平复不少,抬眸看向他,表情怨念十足:“你真要和我翻脸?”
“我早提醒过你,要说翻脸,也是你造成的,我能留住的人不多,她是一个。”裴恒的语气懒懒散散。
提起谢昭昭时整个人透着无声无息的宠溺。
陆容与说不上什么心情,其实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了。
“我们兄弟多年,这次是我错了,日后不会插手你们夫妻的事,我也会看着谢慧敏,有机会我会向她道歉。”
“我不会替她原谅。”
陆容与蹙眉,心头那股子烦躁感越甚,最近身边真是一团乱。
“若是她不原谅,以后我见你还要偷偷摸摸不成?”
“也可以不见。”
“你还有没有心。”陆容与忍不住道。
他捅自己的那一刀比捅在他身上都痛。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做错事也付出了代价,这事情过不去了是吧。
“你为裴家做得够多了,党派之争没有绝对的对错,你身后还有荣王府,没必要再继续冒险。”裴恒淡淡道。
朝堂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裴家回京也不代表就会平反。
他这几年也在查当年之事,站在裴家人的立场,他自然希望裴家早些回京。
但事实是,裴家也不算多无辜。
也明白了母亲当年为何要赴一场必死之局。
陆容与听完他挑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回京去吧,我是被皇上贬谪出京,没有圣谕不得回京,你等不到结果。我如今也不想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