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庚早有防備,閃躲很及時,並且他還早有預謀,行動也很迅,不但成功躲開了巴掌,甚至還能反手抓住禹鋒的手腕,直接就把人往臥室拖。
那動作之利落迅,簡直可謂半秒鐘的反應時間都沒給,拖進臥室後把人往床上一扔,立刻就撲了上去。
禹鋒自然是不能輕易允許他胡作非為的,抓住他解自己衣領的手用力扯開,翻了個身把他摁在底下,緊跟著就又揚起了巴掌。
但還是沒能打下去。
天助魏影帝,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安排一些冥冥之中又無心插柳的事,禹鋒在揚起巴掌的同時,不經意的一瞥,瞥見了床頭櫃的藥瓶。
那是魏庚昨晚上吃的安眠藥。
剛才進來的急,就沒顧上開燈,臥室里只有從窗子裡透進來的點點光亮,正好打在床頭柜上。
昨晚魏庚心情煩躁,吃完藥後立刻蒙頭大睡,忘了收藥瓶,瓶蓋子也沒合上,剛才倆人撕扯的時候又給撞翻了,小白藥片兒滾的到處都是,再被昏暗的光照著…
那畫面看上去,真的很難不會引發一些不好的猜想。
只見禹鋒定睛看了那藥瓶片刻,舉著的巴掌放下去,回頭再看魏庚,眉心直接擰出了一朵花。
魏庚:…
他發誓,這可真不是他故意設計有意為之的,他是真忘收了。
但是,既然這誤會都已經發生了,那他要是不把握這個機會,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魏影帝再次發揮他作為一個影帝的優秀表演功力,別開臉,眼圈一紅,語氣哀怨:「這怪我嗎,昨晚那會兒,真的很難熬。」
話不露骨,點到為止,既沒否認,又沒說謊。
禹鋒聽後呼吸甚至都緊了下,眼睛流露出錯愕,憤怒,焦躁,失望等很多種情緒,但也沒繼續爆發,只是繼續瞪著他看了會兒之後,鬆了手,起身坐在床邊,閉上眼睛捏起了眉心。
魏庚有點心虛,同時,也有點難過。
禹鋒原本是個很純粹的直男,二十來歲正青春的時候,還曾有過幾段和女孩子認真接觸交往的經歷,只是接觸的時間都不長,還沒培養出什麼感情,就被魏庚給攪合的散夥了。
多方經驗之談,直男是條不歸路。
可魏庚就是打死不認這個理,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有一天禹鋒會跨過那道坎兒,敞開胸懷接納他。
當然,魏庚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執念,也不能只怪他自己,他是能作死,但他不是沒腦子,他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就是仗著禹鋒對他近乎無底線的遷就和關注。
只要他鬧,禹鋒就會來管他,只要他不同意,禹鋒就不會答應訂婚,甚至現在他想要親熱,禹鋒都已經不會太像以前那樣強硬的拒絕了。
這已經出一個普通兄長對弟弟的關愛太多了。
反正魏庚是放棄不了,他甚至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心虛,都想把責任全部歸於禹鋒身上。
畢竟,如果今天禹鋒沒有出現在他家,說不定他就會漸漸死心了。
禹鋒坐在床邊捏著眉心,魏庚躺在床上歪著腦袋看他,不斷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讓自己從心虛漸漸變得坦蕩。
這時,窗子外面忽然升起了一抹亮光,兩個人察覺到之後,同時看過去,正好那抹亮光忽然在空中炸出了一朵五顏六色的花,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城區禁放煙花,但總會有無視制度的人,會在鮮少有人察覺的深夜偷偷燃放。
魏庚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但這顆煙花出現的著實是很及時,不但打破了他和禹鋒之間壓抑的沉默,也給他們這間黑暗的屋子帶來了一些燦爛的火光。
同時,也給了魏庚繼續做點什麼的勇氣。
「哥。」
魏庚坐了起來,挪到禹鋒身邊,拉開他捏眉心的手,把他的臉掰過來,讓他看著自己,然後認真道:「遇到你之前,我從來不覺得活著有什麼意思,生命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聽了這話,禹鋒眼眸立刻凝了起來。
「但遇到你之後就不一樣了。」
魏庚繼續說:「你把我從黑暗裡拉出來,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全的生活,讓我有了重認識這個世界的機會,也讓我覺得活著原來也可以很好,所以你放心,為了你,我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再聽這話,禹鋒凝起來的眼眸稍稍鬆了下,嘴巴微微張了張,但沒能說出什麼話。
「哥。」
魏庚則繼續扶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更加鄭重:「我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人生,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說了算。」
禹鋒呼吸忽然促了下,隨後立刻別開目光,拒絕再與他對視。
可魏庚沒有允許,把他的臉掰回來,重對上他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繼續說:「同樣,你也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全部,也只能是我的。」
禹鋒呼吸又促了下。
「我愛你。」
魏庚忽然湊近,嘴唇近乎貼上了他的,目光也仍然逼緊他的,並且開始變得熾熱:「禹鋒,我愛你。」
只見聽了這被加深語氣重複過的三個字後,禹鋒像是被他蠱惑住了一般,整個人表現出來的防禦意識立刻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