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這個份上,再繼續裝下去就太煞氣氛了,魏庚只能收起他的幼稚無辜臉,從座位上站起來,嚴肅且鄭重的向大家承諾:「諸位放心,我哥就是我的命,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他受委屈。」
…
既然飯桌上已經暴露,飯後就必然免不了會有一波狂風暴雨,而且看禹老大臉上那沒什麼表情異常平靜讓人摸不透的樣子,魏庚覺得雨估計還不會小。
於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拉長緩衝時間,魏影帝就只能再裝醉酒,從飯桌上下來之後,人直接醉的不行了,頭腦不清,意識混沌,自顧自跌跌撞撞的去了禹老大房間,爬上床就立刻呼呼大睡。
禹鋒也沒有立刻為難他,仍憑他自己在那兒盡力表演,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
禹老大日理萬機不是說著玩的,往那一坐沒人打斷他的話,沒有三四個小時是停不下來,魏庚本來打算真睡過去明天再說的,但奈何他毛病多,睡覺前不先洗個澡的話他往往就入睡很困難。
於是,內心矛盾糾結了許久之後,他就開始在床上閉著眼睛打起了滾兒,同時膩膩歪歪的喊:「哥哥,哥哥,我不舒服,我要洗澡澡,幫我洗澡澡。」
喊了能有個五六分鐘吧,禹鋒才終於忍不了他了似的,扣上筆記本,過來把他從床上給拖起來,直接領到浴室。
衣服三下五除二被褪的乾乾淨淨,魏庚還以為自己被隨便沖兩下就完事了,誰知,禹老大居然給浴缸里放滿水然後把他給丟了進去。
浴缸。。。
是個好地方啊。
這個澡…魏庚當就不想一個人洗了,所以在禹老大把他丟進去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他又順手把禹老大也給拽了進來,且直接給拽趴下,趴在了他身上。
姿勢很好。
禹老大做派講究,常年西裝襯衫,在家裡也只是只有睡前才會換家居服,這會兒身上只有一層白襯衫,被水浸濕之後貼在身上,若隱若現,感官上的衝擊力比完全脫掉更強烈。
魏庚反正已經不行了,整個人都立刻熱了。
說起來,在醫院的這段時間,雖說住的單人病房,但畢竟環境擺在那裡,有些事實在是不太方便做,魏庚本來就已經忍耐很久了,這現在天時地利人和的,他立刻就想反過來把人壓倒…
但,沒能成功。
該來的總要來的,暴風雨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在他試圖攬住禹鋒的腰換個位置的時候,禹鋒扣住了他的手腕。
「個位數的年紀,幹這事兒不合適吧?」
語氣很平靜,但魏庚聽著像是在發刀子,他立刻送上討好的笑:「哥哥,我雖然年齡小,但我身體~大啊。」
「…」
論不正經,禹鋒大概永遠也比不過他,被他這句弄的眉頭一皺,沒別的招兒對付他,只能凶:「好好說話別找抽!」
「好的!」
魏庚只能趕緊的正經了語氣,但繼續賣乖討好:「都聽哥哥的,哥哥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不讓我說什麼我就不說什麼,我這張嘴屬於哥哥,永遠為哥哥服務。」
「…」
語氣正經,但話越發不正經,禹鋒隱忍著要爆發的怒氣都立刻被堵回去了大半。
「哥哥~」
魏庚被扣著手腕,手已經指望不上了,就只能用腿:「別生氣了,都過去了,總是追究以前的過錯,可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哦。」
「…」
禹鋒被他弄的身子軟了幾分,他正好趁機把手抽了出來,然後趁其不備,還是把人反過來壓在了下面。
正要繼續做點什麼的時候,禹鋒把手臂擋在了眼睛上。
魏庚稍稍愣了下,忙停下動作去拉開禹鋒的手,驚訝的發現,禹老大…哭了?
雖然在很倔強的閉著眼睛,但淚水還是從眼角冒了出來。
當時,魏庚感覺自己的心瞬間都碎了。
可知,在他的印象中,禹鋒這個人固執又堅韌,錚錚鐵骨,遇到多麼難熬的事都不會哭,記憶中只有兩次,一次是老禹總過世的時候,另一次,就是他剛踏足娛樂圈被灌藥的那次。
那次他為了抗爭劃破了自己的脖子,禹鋒趕到醫院之後很少見的沒有遵守規則,執意要進到Icu里親眼看著他被搶救,當時的大夫不允許,他就持刀威脅。
那時候魏庚被趕出去不久,對什麼事情都很絕望,人受傷失血過多之後,已經近乎休克狀態,大腦根本不清醒,他知道禹鋒在,但意識很混沌,求生的意識也很薄弱,沒有那麼多想活下去的欲望。
而求生欲真正強烈起來,就是從他手術過後禹鋒抱著他,掉下的眼淚落到了他的臉上開始。
「哥。」
魏庚不敢再繼續不正經,他把禹鋒的手臂拉開,把臉碰起來,在額頭上親了親:「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偷偷瞞著你做那樣的事,但是我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從小到大都是你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一次。」
「可是你想過嗎?」
禹鋒說:「萬一呢,你想過如果有萬一的話,這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對不起。」
魏庚說:「我沒想到會是…」
「沒想到?」
禹鋒打斷他:「你甚至都提前立好了遺囑。」
「…」
無可辯解,魏庚又在額頭上親了親,傾身下去,把人抱住:「哥,我答應你,以後絕不對不會再做這種拿命來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