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之後,魏庚又抓起了對方的頭髮,把人拽起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陰沉的目光里迸發出的,仍然是毀滅般的狠意:
「我跟禹鋒不一樣,他可以容忍,每次都僅是想辦法把你送進監。獄,但我不會,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你再敢碰他,下次即便是以命抵命,我也一定會弄死你!」
說完,把對方的頭用力往地上一摔,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才情緒過於太激動,注意力分散,腰傷傳來的疼痛感不太明顯,可站起來走了兩步後,猛烈的痛感再次襲來,魏庚差點兒就沒站住再直接摔回去。
趙叔這才意識到他受傷了,立刻招呼保鏢過來攙扶。
車子被撞的七零八落,但好在還能開,幾個人合力把魏庚扶上車之後沒多停留,立刻就要返程去距離最近的醫院。
但魏庚卻拒絕他們返程,並給了絕對不容置疑的命令:「今晚的事,不許讓禹鋒知道!」
趙叔明白魏庚的意思,也深知不讓禹鋒知道是正確的決定,就沒過多的勸說,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回了老宅。
意外來的突然,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驚魂未定,注意力又都在魏庚受了傷這件事上,就忘了給魏庚帶回頭套,魏庚自己倒是想到了,但他沒提。
這一次,可算是讓他知道了老宅的具體位置。
深山裡的別墅,周圍都是荒野,距離城區七八十公里,來往路途很遠,又因為宅子裡住的人身份特殊,平時很少去醫院,就在家裡安排了個住家大夫,基本的醫療設備儀器之類也有。
到家之後,趙叔讓小弟立刻去修車,魏庚被抬進醫療室做了些檢查,身體其他地方都沒事,就是腰,腰部肌肉拉傷,腰椎倒數第二節壓縮性骨折。
意思就是,大毛病沒有,但必須得躺一陣子,而且,腰不能用勁兒。
這讓魏庚很鬱悶。
禹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車子已經以最快的度修好了,魏庚也已經被處理治療過,正客臥的床上躺著。
一切都是無事發生的樣子。
然而。
聽到禹鋒回來的動靜之後,魏影帝突然就在客臥那邊嗷嗷的叫喚了起來。
「哎,疼啊,我的腰,我的腰斷了,好疼啊。。。」
禹鋒聽到這喊聲之後,立刻看幫他拿衣服的趙叔一眼。
趙叔直接懵了,心說不是說好瞞著禹鋒不讓知道的嗎。
這冷不丁的,也沒提前串通過,趙叔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就只是表情複雜的笑了笑,示意禹鋒自己去看。
禹鋒如是快的換上鞋子,循著聲音直奔客臥。
魏庚一看到人,立刻喊的更可憐了:「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快死了…」
「怎麼回事?」
禹鋒立刻到床前坐下,掀開被子檢查他的身體,邊查邊問:「哪裡傷的,怎麼傷的?」
「還不是都怪你!」
魏庚立刻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你沒事在房間裡放個仿生機器人幹什麼,推門進去嚇我一跳,站都沒站穩,摔了一跤就把腰給扭了。」
「…」
禹鋒聽後,目光狐疑的盯了他一會兒,仿佛在判斷他說的是幾分真假。
但身為一個影帝,魏庚最不怕的就是這個,越是被盯著,演技就越精湛,委屈,怨氣,怒氣揉合在一起,情緒混亂到讓人無從考據:
「這沒有家庭地位就是不一樣啊,摔傷了沒人管也沒人問,往這冷屋子裡一扔,連飯都不給吃,我這又疼又餓的,還以為自己今晚上得死在這裡了呢!」
說完,又立刻扭頭把矛頭指向門口站著的人:「是吧,趙叔?」
趙叔:…
禹鋒也看了過來,趙叔只能無奈跟著解釋:「剛收拾利索,還沒來得及準備晚飯。」
避重就輕,回答簡單,也算是沒說假話,且顯得不是很願意搭理他,這已經是趙叔盡力而為的最佳表演了。
但魏庚覺得還不行,立刻懟回去:「拉倒吧,說這種話誰信啊,我都躺這十分鐘了,十分鐘還做不好一頓飯啊,看我不順眼不想管我就直說唄,您都這麼大歲數了,又是家裡的大管家,就是直接承認虐待我還能怎麼樣,我哥還能跟懲罰下面那些小孩似的懲罰您啊。」
趙叔:…
禹鋒看看趙叔那瞬時變得極其無語了的臉色,再回頭看看魏庚,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吩咐趙叔:「去準備飯菜,好了端過來。」
「別端這屋,端我哥房裡。」
魏庚故意勝利般的沖趙叔挑眉笑了笑:「我要去那邊吃。」
「…」
趙叔直接轉身走了。
禹鋒又去檢查了下他身體其他位置,發現沒有別的傷,大概就信了,頗為無奈的問他:「這是又鬧什麼?」
「穩固家庭地位唄,我要讓他們都知道。」
魏庚得意笑著,朝禹鋒張開雙臂,後面的話沒明說,但表達意思很明顯:我要讓他們都知道,你寵我。
禹鋒讓他這個幼稚勁兒逗的笑了下,傾身下來抱起他,去了自己的臥室。
飯菜送來的很快,由於剛才聽到了魏影帝的危險發言,家裡的小弟們都窩回了自己的屋,誰也不願再露面觸魏影帝霉頭,飯菜就還是趙叔送來的。
趙叔本以為魏庚演過一段就差不多得了,念及他躺著不能下床,就打算給他拿個小桌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