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很熟很熟,半点没有春喜所说“相敬如宾”。苏千轶见着商景明给她系上披风系带,微仰头对上人。
太?子垂下眼,眼睫纤长。透过眼睫能窥见他的黑眸。
当系带系好,眼皮一抬,太?子殿下似乎对自?己打的结很是?满意,唇角扬起。未来的天下之主也会幼稚如孩童。
苏千轶心下微动,不动声色地问商景明:“那我平时多穿什么?”
商景明记得苏千轶穿的太?子妃服。在东宫中无非是?那些套。算起来平日的常服,苏千轶对外很少露出个人喜好,大多稳重颜色都穿过,没有多与少。
唯一记得,她喜欢红。
她喜欢她那套红嫁衣。在最后入宫念遗诏时也一袭红衣。
至于成亲前?平时多穿什么?
商景明迟疑片刻,试探性发?问:“红?”
内里?穿着红色小衣和纱裤的苏千轶:“……”
猜的是?不是?有点过于精准?
春喜想起小姐里?头的穿着,顾不得再次得罪太?子,怒瞪:“殿下!”
商景明难得茫然一瞬,不理解自?己怎么被侍女怒瞪。
苏千轶听到春喜的喊声,狠狠闭眼。
本来太?子说不定只是?随意猜猜,现在春喜这么一喊,是?个人都能猜出她苏千轶内里?贴身衣物是?红的。
春喜喊完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她小脸涨红,赶紧低下头,恨不得躲到一个洞里?钻进去,支支吾吾:“小姐,小姐平日有很多喜欢的颜色!”
苏千轶深深叹一口气。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平日喜欢颜色多。
她正要寻思着给春喜如何找补,却意外看见面前?的太?子殿下很快挪走?视线。不仅如此,他神情似自?若,耳廓边沿却有着一丝红。
不是?,太?子殿下闯进她闺房的时候,没见着要脸啊?
带着崔大人翻墙时也没见羞愧啊!
苏千轶震了震,把想说的那些找补话全丢到一旁。她甚至有点想失礼上前?捏一下太?子殿下耳朵,好知道殿下是?不是?真的耳热。
商景明侧身,示意苏千轶迈步:“你身体不适,我们早去早回。”
他神态自?若,好似那点微妙是?苏千轶错觉。
她犹疑迈步:难道是?她想多?难道太?子本来耳朵就红着?也不是?没可能。堂堂太?子,见过的男男女女多如牛毛,又岂会因?这点小事而失态。
苏千轶走?上马车,一直到马车行驶至花阁,还陷入在“太?子到底有没有耳红”这点中。她做不到直接问,实在得不到答案,终将?目光落到罪臣子女所居住的花阁上。
京城的销金窟,有专人负责牵马车去停靠。
门口站着的两?位一男一女如同金童玉女,优雅巧笑朝着来客行礼。他们不像是?世俗红尘的商贩,会随时叫喊,到人走?近时才施施然叫人:“小姐、公?子,两?位请随我入内。”
一人带路,很快有人填上门口的缺。
苏千轶和商景明一道进门,春喜和尔东紧紧跟在其后。
引路人慢声细语询问他们两?人:“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到花阁来么?”
商景明反倒是?听出了话里?额外的意思:“只是?我看着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