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喝茶。”谈夷舟倒好茶递过去。
解奚琅从回忆抽身,觑了眼满脸笑容的谈夷舟,没急着接茶。看解奚琅没动作,谈夷舟以为师哥还在气他昨晚太过分了,竟然亲了他一身印子。
“师哥。”谈夷舟把茶放到案几上,双手握住解奚琅手:“下次我不这样了。”
解奚琅才不信谈夷舟这话:“是吗?”
闻言,谈夷舟下意识要点头,想着先哄好师哥,再说别的。只是临点头前,谈夷舟又觉得这样不好,便改了嘴,如实道:“好吧,我做不到。”
解奚琅表情一噎。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每次看到师哥,我就控制不住。”谈夷舟为自己辩解:“而且师哥还那么乖,都不反抗的,我就更忍不住了。”
若不是今天要启程,昨晚谈夷舟都不会停下来,就直接骑了上去。
解奚琅佩服谈夷舟的脸皮,说这些话竟然脸都不带红的,哪里像他,光听谈夷舟说,耳尖就火烧似的,隐隐烫。
谈夷舟轻捏解奚琅手指,还要继续道歉,解奚琅怕他说出更直白的话,便忙出声打断:“不要说了。”
谈夷舟心中不解,语气疑惑:“师哥?”
“没说你那样不好,就是……”解奚琅偏过头,留给谈夷舟一只通红的耳朵,声音也越说越小:“就是小舟你亲轻一点,要不然疼。”
听了解奚琅的话,谈夷舟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解奚琅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谈夷舟就领悟过来了。
谈夷舟松开手,转而搂住解奚琅肩,将师哥抱进怀里,话里满是激动:“我都听师哥的。”
突然被抱住的解奚琅无奈一笑,不知道谈夷舟到底听进去多少,但……
解奚琅抬眸看谈夷舟,见他眼里也尽是笑意,愣了一瞬,随即便跟着笑了起来。
没听进去就没听进去吧,左右不过是多些印子罢了。
*
扬州不似洛阳,没有大雪,只有下个不停的雨,解奚琅一行人到扬州那天,便是个大雨天,天灰蒙蒙的,像是要掉下来。
府上下人备好了热水,解奚琅沐浴的同时洗了个头,收拾好出来时,就看到谈夷舟身着里衣坐在床上。
“师哥,过来坐。”谈夷舟柔声招呼道。
解奚琅走到床边坐下,手上的动作没停,还在擦头。
“我来擦。”谈夷舟拿走布巾,跪坐在解奚琅身后,动作轻柔的替师哥擦头。
扬州重逢时,解奚琅头还很短,这半年来,解奚琅头长长了不少,现在已经及肩了。谈夷舟先用布巾简单擦了擦头,随后运转内力烘干头。
“师哥头长长了好多。”谈夷舟边给头抹精油,边道:“我买了很多簪子,师哥头再长一些时,要不要试试簪子?”
簪子是谈夷舟专门给解奚琅买的,只是谈夷舟不敢明说,怕师哥不喜欢簪子了,于是才换了种说法,让师哥自己选择。
解奚琅难能不明白谈夷舟的心思,但正因为明白,解奚琅才没有急着回答。
曾经的他是很喜欢簪子,喜欢打扮,可家里出事后,解奚琅便戒了这些习惯。这七年,别说梳妆打扮了,解奚琅连根簪子都没有。
谈夷舟心中紧张,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不管解奚琅是答应还是拒绝,他都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谈夷舟抹好精油松手,解奚琅终于开口了。
“光有簪子还不够。”解奚琅扭头看谈夷舟,眼里带笑:“还要漂亮衣裳。”
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他即将大仇得报,没必要再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好,我给师哥买。”谈夷舟欣喜道:“师哥喜欢什么颜色的?想要什么款式的?要不明天我们就去买?”
看谈夷舟这样,解奚琅没忍住笑,可又感到心酸:“别光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