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江家小少爷和沈家小少爷从小青梅竹马,结婚只是时间问题,而两家父母也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尘述,为什么要逼我?”沈淮之冷冷的看向坐在身边的江尘述。
“淮之,我没有逼你,难道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我们结婚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问我?”江尘述不解的问道。
“淮之,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我们要重新开始的。”江尘述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才让自己没有在众人面前失态。
“出去说,这里不方便。”沈淮之说完便起身离席。
江尘述默默的跟在沈淮之身后。
两人走到天台,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沈淮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江尘述,江尘述并没有接。
“别装了,在国外这几年没少抽吧。”沈淮之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尘述,把烟塞到了他的手里。
江尘述像被戳穿了似的,默默点上火,烟雾缭绕,安静燃烧,就是这么简单,可以不用思考。看着它逐渐没有痕迹,空气中只剩下一股股淡淡的味道,他弹落的烟灰如此的寂寞,寂寞如他一个人身处国外那么多年。
沈淮之也抽了一根。
一支烟抽完,沈淮之似乎还没平静下来,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烟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经用嘴叼出。点烟,他双眸惯性的轻眯起,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火焰在他俊脸上跳跃过一瞬,火灭时,他顺手把烟从唇口拿下来,一口白烟徐徐的朦胧在他清冷的脸廓前。
“尘述,你知道吗?有些事情,是弥补不回来的。”沈淮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江尘述怔住了,吸烟的手停在半空中。
“六年前,你被家里强制送出国读书,我知道你没办法拒绝……你走后,我每天都泡在酒吧,用酒精麻痹自己,那个时候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睡觉了,因为每晚睡前我都能看到从前和你在一起画面,越想念,就越痛苦。”沈淮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和你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很相似的人,他叫祁安,我把他留在了我的身边,来排解我对你的相思之苦。”
“后来,他一遍遍的问我,能不能不要把他当成你的影子,我一次次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后来你回国,他和我道了别,离开了我身边,我才发现,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你的替身了,他是我沈淮之的爱人。”沈淮之掐灭烟头。
表白?
“淮之,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爱我了……爱上了那个祁安?”江尘述对于这个昭然若揭的答案并没有多震惊,只是微红的眼眶出卖了他的悲伤。
“淮之,你以为这六年我在国外过得很好吗?你以为只有你有相思之苦吗?”江尘述并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人,对于他来说,事情过去就不愿再提了。
“算了,我知道,人生能有多少个六年?其实,自我回国那天,我们的相处方式再不如六年前那般自然,我就知道,我们感情也许不会再长久,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等待,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爷爷那边我自会解释,你不用为难。”
江尘述抽走沈淮之的烟盒。
“谢了,竟然一眼就看出我在国外染上了吸烟的习惯。”
“吸烟的时间长了,身上的烟草味是洗不掉的。”沈淮之解释道。
“尘述,我们还是朋友吗?”沈淮之突兀的问道。
“当然,走了。”男人懒散的嗓音掺了些沙哑,依旧是年少时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江尘述摆了摆手,向楼下走去。
沈淮之深邃的眸子盯着江尘述的背影远去,眼底古井无波,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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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蝉鸣响个不停,日落被窗格切割成黑板琴键的模样映在地上,男孩轻轻抚过黑色的琴盖,纤细的手指像在临摹爱人的脸庞。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乔言酌指下流泻而出,祁安仿佛踏入苍翠悠绿的森林,瞥见潺潺溪流,悠悠鸟鸣。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乔言酌嘴角微扬,轻轻的笑起来。
“祁安哥,好听吗?”乔言酌乖乖的坐在钢琴椅上,等着祁安的夸夸。
“当然好听,而且还很提神醒脑。”祁安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窗外,夏季正是贪睡的时候。
“哈哈,其实这首曲子我昨天才刚学会,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叫祁安哥来听。”乔言酌昨天练琴练了五个小时,终于把李斯特的这首《夜之和谐》练的如鱼得水。
“言酌真棒。”祁安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眉眼多出几分温柔缱绻。
祁安低下头修改设计图,是一个精美绝伦的戒指,祁安给它起名为“萤火之心”。
“祁安哥,这个戒指好好看。”乔言酌坐到祁安身边的沙发上,虽然说着戒指,但他眉心微动,目光久久在祁安身上流连,眸中有无尽的爱意蔓延而开,如明珠生晕,光彩流离。
祁安微微抬头,他们的眼神相互交织,仿佛是两个独立的世界在彼此的触碰下融合成一片美丽的景色。
“祁安哥,我……”乔言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祁安起身准备走。
“祁安哥……”乔言酌一把拉住祁安的手臂。
“祁安哥,其实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喜欢你了,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听到这句话祁安眼眸微颤。
[淮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现在的乔言酌和当初的祁安一样,卑微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