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亭手臂铁链一样把她的腰揽过来,压进自己怀里,他冷声吐字。
“孟秋,我在问你。”
“昨晚睡哪的。”
鱼藻
一提昨晚,孟秋心里闷了一团气。
她没睡好,可能是认床,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订婚”两个字整夜翻来覆去在她脑子里吵嚷,似睡非睡间她看到秦之沂在镜子前试穿婚纱。
至于新郎的脸——
她听到试纱的房间有人敲门,声音很熟悉,匆匆忙忙躲开了。
没看着。
他们身后的枯树枝丫歪斜向青天,一阵风吹来,稀稀落落的最后一片叶子没挂住,全秃了。
她和赵曦亭。
是赵曦亭先招惹她的。
秦之沂不介意,赵曦亭不介意,等他结婚,她就自由了,最多也就两年。
皆大欢喜的结局。
她应该开心才对。
可是她胸口酸胀得厉害,像有遗憾。
离开他变成了一件憾事。
她想不通。
旁边的路灯很眼熟。
孟秋捡起几片记忆碎片。
去年也是在这,赵曦亭替她解围,第一次听他叫她名字,他声音算得上好听,连带她的名字都漂亮起来。
她战战兢兢问他能不能送她一程,随后她上了他的车。
就因为他在她面前蛮横霸道,强势主动,她才理所当然觉得他永远不会有别人。
实际上,他可以送她,也能送秦之沂,或者其他人。
她理不清。
孟秋抬起眼睛看向赵曦亭,看他紧拧的眉,看他一身寒郁。
她将翻涌的情绪咽下,将他眼里的在乎撇开,质问自己有什么好鼻酸的。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要去上课!”
赵曦亭勒紧她。
这次孟秋真甩,弄痛自己也要掰开他,铁骨铮铮地要走。
赵曦亭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的情绪。
他没再犹豫,直接把她横抱起来,手臂夹住她细得跟筷子一样乱踹的腿,绝不放她走。
她这么抗拒还是他在英国找到她的时候。
赵曦亭脸色越发沉,漆黑的眼睛紧紧咬着她。
“不说清楚你走不了。”
孟秋被塞进车里,她没来得及打开车门逃跑,赵曦亭就锁上了。
孟秋两条腿折在坐垫上,半跪半直起身去掰门把手。
掰不动。
她发泄似的要把它弄断。
“别较劲了,手弄痛怎么办。”
赵曦亭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往怀里拖。
孟秋不让搂,推开他手臂,结果整个人被提过去。
她肩膀高高耸着,手臂乱挥开始打他,打到衣服从肩上滑下去了,腰还卡在他手里,怎么挣也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