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记载,人在遭受巨大打击后是有可能产生离魂之症的,离魂的症状便是忘却前尘。”
我对着谢殊露出一个浅笑。
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下颌,声音冷淡的问我。
“我是谁?”
我弯着眼角,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你是谢殊,我的夫君。”
谢殊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拇指轻轻磋磨着我的唇瓣,声音玩味。
“那么卿卿可还记得,你又是谁?”
我怔在原地,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痛苦,最后,我喘息着跪伏在地上,伸手握住谢殊的半截衣袖,哑着嗓子用细若游丝的气音问他。
“夫君,我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容娘到底是谁?”
冰凉的指尖落在我脸上,谢殊轻轻地拭去我两腮泪痕。
“你是朕的鹂嫔。”
“你的父兄战死沙场,朕怜惜你失怙无依将你接入宫中。”
“从今往后,你便只是朕的鹂嫔。”
我轻轻垂下眼睫,故作依恋的将脸颊贴到谢殊的腿侧,声音娇弱。
“容娘只求能同夫君长相守。”
3
确诊离魂症后谢殊没有再来看过我,就连沈妃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就好像我这个鹂嫔被人刻意的遗忘了一般。
我仍旧每日里亲手做了糕点让内监送去御书房,尽管谢殊从来不吃。
又一次将点心匣交到内监手中时,他终于面露不忍的开口。
“娘娘何不亲自送去御书房,也好让陛下知道您的情谊。”
闻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需要我去御书房,今夜谢殊一定会来玉芙宫。
因为今天是谢殊父母的祭日,三年前的今天,他们被父皇下令斩于午门。
所以今夜谢殊一定会来玉芙殿折辱我。
想到今夜可能承受的暴怒,我对着铜镜倦怠的垂下眼睫。
一只玉白的手搭在我的肩颈上,谢殊伸手帮我取下发髻上的最后一枚雀钗。
“卿卿深夜不眠,可是在等孤?”
我隔着铜镜对谢殊露出一个落寞的笑容。
“陛下很久没来看我了。”
拿着雀钗的手一点点挑开我身上的里衣,谢殊的神情却很冷淡。
“怎么不唤夫君了?”
我颤着眼睫刚要开口解释,谢殊就丢开雀钗,将我抱到了床榻上。
月白的轻纱帐幔垂落,谢殊的指尖从我的胸口处游走到脸上,最后停在了眼睛旁。
他摩挲着我的眼睛,力气大到像是要抠出来一样。
我被谢殊按倒在床榻上,颤着眼睫,怯怯的唤了一句夫君。
谢殊闻言眼眸暗沉的看向我,发出一声轻笑。
“卿卿的眼睛生的像我一位故人。”
他直直的看向我,话语中满是恶意。
“这位故人杀了我的父母,所以我让人把他绑在盘龙柱上,让他亲眼看着我一剑剑的捅死他的至亲,最后我一刀刀的剐下他的肉,他叫的嗓子都哑了,却还在求我,求我杀了他。”
我听的双手紧抠手心,胸腔处一阵绵密的痛楚。
我是大周最小的帝姬,父皇曾把我搂在怀里说我是大周最珍贵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