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为什么不出现?
他那么多年去做什么了?
陆渊和萧殊尘起了冲突,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萧殊尘在陆渊不在的时候,笼络亲信,在仙盟支持者众多,一时也不会倒戈。
而陆渊,实力难测,保不齐跟百年前一样,专断严苛,他认为有罪斩便斩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看台上前来看小辈参赛的,不乏一些宗门的有头有脸之辈,只不过此刻,他们小心翼翼得如同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只敢互相偷窥着互相的神色,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没有一个人擅自声。
真是要命。本来只是应酬式的一场观赛,怎么自己这么倒霉。
从这些愁云满面的人脸上不难揣测出他们在想什么。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林绛雪,她今日才到,本只是单纯来看沈循安的这一场比赛。林绛雪下意识攥紧手心,她良久好像恢复了情绪,朝赛台上还着愣的沈循安招了招手。
沈循安脑子还没转过来,他表情呆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师尊,我不会进了什么幻境吧。”
林绛雪当机立断对他说道:“让凤池宗的弟子撤离此处。”
“陆师兄……”沈循安回头望向在空中神态已经不似以往的陆渊,艰难吐出几个字,“他这是被人夺舍了么?”
林绛雪被这话问得猝不及防,她看着徒弟止不住颤栗的瞳仁,知道这时候让他接受真相很难,但还是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觉仍旧伫立在原地,还未出鞘,陆渊现在还没打算杀人。
他对着萧殊尘布满血丝的眼睛,落到对方面前,将手轻轻搭在深入地缝的不觉之上。
他紧紧盯着萧殊尘半晌,遽然伸出食指,磅礴修为爆而起,一指点上萧殊尘的额头,对方在他一击之下,踉跄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萧殊尘立刻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神识,在他识海、筋脉,身躯里每一个缝隙里寻找着什么,让他元神动荡,目眦欲裂。
陆渊眸光逐渐变得阴沉,手背上青筋暴起,不觉瞬间弹出一寸,替主人出一声高亢的怒吼。
“你身上也有神血的味道。”陆渊压下眼底的风暴,面容冷漠地问道:“为什么?”
“萧殊尘。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到底做什么?
萧殊尘听到这句话,远比刚刚神识在他身上搜查而带来的震颤更甚。
他咬紧牙关,顶着陆渊令人恐惧的威压,一点点直起身体,他脑海中只有几个大字在轰隆作响: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白玉京自建宗门至今不足一百年。”萧殊尘又恢复了那副仙盟中众人所熟知的样子。
慈爱温和,富有魄力,令人尊敬。
萧殊尘神识受到冲撞,不免眼前阵阵黑:“已为数名与大道无缘的人,生生开辟出了一个新的道路。”
陆渊冷笑一声,依旧沉静说道:“萧掌门,倒不如给我解释解释,你是如何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
萧殊尘还记得划开那具身体的时候,淡金色液体留下来的炙热之感。
他第一次以凡人之躯碰上了神血,接触到的同时被立刻烫去了一层肌肤,但是那欣喜若狂的感觉让萧殊尘忘却了剧痛。
太好了,有了这种东西,他是不是就能摆脱这该死的凡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