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掌柜走开,甘坤道对石任意道:“用好了吗?用好就走吧!”
石任意点,起身,二人用罢午食便离开了店家。
路上,石任意道:“前辈,您为人坦荡荡,令晚辈钦佩!”
“什么前辈晚辈的,不是说好以姐弟相称的吗?方才人家掌柜的还夸我年轻貌美,你倒好,一下子就把我说的好似老态龙钟一般。”
莫非女人家都喜爱旁人夸赞她年轻貌美,无关乎出家不出家、道士不道士?
石任意窘笑一声。“是是是!姐姐!”
“你瞧你,喊我都过于勉强,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当你的姐姐了,在你心中我就是个老者了?”
哎呀!这女人家真惹不得,越说就越不好转圜了,赶紧认错才为上策。“都是我不好,姐姐如此国色天香,貌美不似凡人,愚弟见了都垂涎三尺啊!嘿嘿嘿!”
“你方才说什么?”甘坤道正色看去他。
糟了,方才随口打诨,想想二人确实两辈人,为了避人耳目,才让石任意和她以姐弟相称,共着道袍,一程行路,城中、乡野让石任意见识见识百姓如何生计,也为开智,助益他早些编撰“生死之道”做准备。
什么叫“垂涎三尺?”一小辈竟然对前辈动了邪念?真真不知好歹。
石任意赶紧又抱拳赔不是。“都。。。。。。都怨晚。。。。。。啊!不是,怨。。。。。。怨我胡言乱语,我。。。。。。我仰慕姐姐的美貌,与姐姐一道赶去京城真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真见着他低头胆怯的模样,甘坤道却“噗嗤”一笑。“呆呆傻傻的,瞧你,遇事就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那是不知如何应对,心中对她敬仰有加,不敢丝毫令她不悦。
“姐姐莫怪!愚弟我以后定然谨慎说话,不会对姐姐再有不敬的言辞。”
“不敬?你那些话也和掌柜的没甚区别,都是夸赞姐姐我貌美呀!呵呵呵!算了,我也没怪你什么呀!走吧!一会出了城,你我就去雇马车。”
“成,全凭姐姐吩咐。”
待细细看了他一眼,越看越不虚,果然俊雅非常,世间少有之貌美男子。
说来,石任意自然不知,在甘坤道心中,自个的确与她年少时候的那个放羊年轻后生几分相像,甘坤道瞧见他的时候又似乎瞧见那放羊的年轻男子。
城中闲逛了些,之后他们便雇了马车去了一处乡间客栈,二人要了两间厢房,各自去了厢房,这会,石任意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不会忘记在茅屋之中,自个可是同村人口中活神仙的甘坤道共处一室的呀!往后,恐怕再无机会了。
此番,甘坤道只带他一人前往京城,说要去拜见一位正一教的住持,听他说道。想来,这京城的那位正一教住持有甚本事竟然比甘坤道还厉害,若能一睹真容真是幸甚之至也!
正耽思之际,突然有人敲门。石任意便问:“谁?”
屋外之人道:“姐姐来了。”
姐姐?甘坤道果然行事小心,处处提防,到这份上也防备隔墙有耳。
他赶紧起身,上前开了门。第一眼就盯着她的双眸,并未躲避,而她也没在意,含笑瞧他。
进了屋来,甘坤道便径直走到桌旁坐下。体态端正,有些高高在上,不用刻意佯装也让人见之而生畏的投手举足模样。
他阖上了房门,已低垂了头,近至她身旁,桌边落座。
“你在房中做什么?”
二人见上总要说些话的,不知甘坤道为何而来,既然相问他就说出。
“愚弟我在房中回想过往。”
“哦?过往都有些什么?”
“当然是愚弟所见所闻,或是认得的人。”
“你认得些什么人,从儿时又遇上什么事?”
他抬头,眨了眨双眸,清俊非凡的脸上多了些疑惑。而后,他壮着胆子问道:“前辈。。。。。。啊!不是。。。。。。姐姐乃活神仙,你难道不知愚弟的过往?”
岂料,她噗嗤一笑。“笑话,我若是活神仙,还留在尘世作甚?你的过往,我焉能全知?”
终于,有机会与她面对面说出如斯隐晦的话,果不出所料,她并非什么都知道啊!
既然不知,她便是凡人一个,就不知她道行多深了,反正二人结伴去京城,总有机会知晓她更多的秘辛。
“说来愚弟的过往,前辈也大抵知道些。也好,愚弟有幸陪姐姐前往京城,闲来无事,那愚弟就将幼年过往,这些年所经之事统统告知。”
言至于此,石任意便一五一十道出儿时经历。原来,他心中对继母---孙桂花怀恨在心,直到去了大理,真见上看破红尘的孙桂花之后,他对她的恨意已全然除去了。再个便是同于瑶素如何巧识,又同何重越交集,但对何重越神神秘秘,心里无法踏实,还着姨母、姨父二位仗义相助种种都说出。
这番,甘坤道总算全然知晓了这位才学八斗,清俊非常的年轻人种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