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关点了下头,算作是打招呼了。
之后整个人钻进店里,半分没有停留。
服务员将二人引到预定好的位置上去。
秋少关没想到关可年居然会定家西餐厅。
入座。
点完单。
关可年说:“我觉得他家的意大利面特好吃,那面可有嚼劲,后来曹哥给我做炸酱面吃,我觉得就该把这家的面给偷回去做炸酱面,肯定特香。”
秋少关没忍住笑,“以前曹叔也总爱给我做炸酱面。”
关可年说:“是吧……等等,曹……叔?”
差辈儿了吧?
“嗯。”秋少关说:“他正好差我十二岁,当年叫顺嘴了,一直叫的叔,他倒是想让我叫他曹哥。”
关可年伸着手指捋:“那我以后叫他啥?曹叔?曹伯?”
“叫曹哥吧。”秋少关一针见血:“他就爱听别人叫他哥,显年轻。”
“是吧。”关可年打开话匣子般吐槽道:“他总管我叫小孩儿,我觉得他才是小孩儿呢,可幼稚,酒吧里的客人要是管他叫帅哥,他立马给人家免单,后来那些客人叫得多了,他脸皮厚了,觉得自己就是彭于晏在世,加上一直免单实在亏不起了,他才练成了人家叫他帅哥时,面不改色的本领。”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不过ghost换了座城市飘荡。秋少关问道:“ghost开了多久了?”
关可年思酌片刻,“大概有个六七年了吧。”
他走后一年多,曹平海就过来了。
但他在帝都那两年,从来都没往城南走上一遭,也从来都没遇见过那记忆里扎根的ghost。
秋少关又问:“曹叔过得怎么样。”
关可年简洁道:“挺好的,有房有车。”
这是秋少关没想到的。
在帝都拥有一座房不容易。
这儿不只是寸土寸金,那踩在脚底下的土甚至比金子还要贵得多。
关可年又补充了句:“曹哥酒吧挺受欢迎的,定价不贵,他人又健谈,而且那一嘴东北话,特逗人,而且他眼光特好,酒吧里的驻唱、服务员、乐队,都是个顶个的好看,还有男女分区呢,今年刚搞的,我觉得他很有营业头脑的。”
顿了顿,他又说:“曹哥还有事儿没事儿总给我发奖金,五百五百的发。”他嘟囔了句:“他还不如多给我做几碗炸酱面了呢,非搞那么庸俗。”
菜端上来。
关可年用叉子卷了口意面吃,狠狠嚼了两口,说:“这家怎么就不做炸酱面呢,太可惜了。”
秋少关笑着笑着就开始走神,良久,他才说:“我过一阵子再去看他,等我脸上好了的。”
虽说敷冰袋消肿不少。
但此刻那伤看起来还是格外明显。
尤其是眉骨上那道深刻的口子完全是靠着凝固的血痂堵住,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