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纯爱少年了?”秋少关不忘回归正题,“没,是酒吧里的老板,挺好一人,当年要不是在他那赚钱,我说不准真就饿死了,我觉得他就挺难忘的。”
苏乞白:“……“
他问感情,谁问你那感天动地的知遇之恩了。
苏乞白没忍住呛他句:“年纪大点也不错,会疼人。”
这顿饭就像是火药桶和闷炮被扔在了一块儿,苏乞白的话里时不时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火星,秋少关则像是没听懂,又或是习惯了苏乞白时不时的揶揄,没事儿抛出来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来应上,没让这场饭局冷场,但也没热起来,而那火药桶藏在餐桌底下,被自己的火星燎得爆了一遍又一遍,爆炸窜起的烈焰灼烧着自己,没烧着别人。
最后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苏乞白低头在手机上摆弄,不知道在忙什么,键盘敲击音效不间断地响起,他打字很慢,那声响不算太过紧凑,也不恼人。
秋少关没看手机,而是抬眼看着苏乞白。
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别人看手机的时候,他就漫无目的地放空自己,随便放任自己的视线往外飘,飘到哪儿,他就能盯着哪儿一直发呆。
苏乞白一抬眼就和他四目相对。
秋少关没扎头发,金发散着,遮住他的眼尾。
接连通宵酗酒,秋少关眼下青印重了几分。
苏乞白认真地看他两秒,才说:“别真把自己掏空了。”
站起身,苏乞白先出去结了账。
秋少关坐在原位置上盯着那没人了的位置,笑了声。
苏乞白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耐不住寂寞的渣男?
走出去,就看见苏乞白站在门口抽烟。
秋少关站到他身边,双手插兜,后背靠着墙。
面前的街道上车流往返,鼎沸喧嚣,吵闹得很。
看见簇烟灰被风刮得掉落在苏乞白衣袖上,秋少关伸手去拍下了,本意是想把烟灰拍下去,但苏乞白像是早就注意到了那宴会,整个小臂往后一撤,翻转了下,烟灰坠落在地上,瞬间被风卷走,不知道消失在了某个角落。
而秋少关的手掌好死不死就贴合在了苏乞白的掌心。两只手掌都是温热的,带着寒风裹挟不走的温度,就像是十指相扣的前奏。
苏乞白转过头,指尖夹着即将燃到末尾的烟,他眉梢低低的,冲着秋少关的脸吐出刚吸进去的那口烟,烟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模糊了掌心温度的感知,秋少关的鼻息间都是薄荷爆珠的凉意,那顾凉劲儿像是顺着鼻腔一股脑地钻到头顶。
秋少关听见苏乞白笑了一声。
苏乞白说:“秋少关,想牵我手直说啊。”
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先弯曲着盖到秋少关的手背上,而后其他三根手指才依次盖上去,等秋少关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是十指相扣的姿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