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音终于开口,有些抱歉的看着沈白:“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
“是么。”沈白似并不意外,淡淡应道。
“我也想不起他的样子了……”陶音继续说:“可是我若见了他,一定会认出来。”
“是么。”
陶音的神色却似有些哀伤,便不再说话。
桃林静谧,有风渐起,雨借风势,竟然慢慢变大了。陶音浑然不觉,仍旧站在那儿,雨水将墨色长发打湿了,有几缕贴在脸颊上,黑白分明。沈白见了,不由心中一动,面上却仍旧一派云淡风轻。
“雨大了。”沈白说。
“嗯。”陶音似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衣衫已经湿了。
沈白撑起纸伞,将陶音遮住。伞本来就不太大,两人共用时只好靠紧才将将遮住。湿润的空气里传来他身上清新的香气,在浓郁的桃花香里如三月春风般沁人心脾。沈白忍不住又往里靠了靠。
陶音看沈白将伞都偏向自己,而他的衣服渐渐湿透,略皱了眉头,说:“寒舍就在附近,不嫌弃的话,你可以跟我回去。”
沈白一笑:“如此叨扰了。”
沈白被带至桃林深处,他看到一间不知何日建起的木屋,有些简陋。外间像是日常活动所用,有木制的桌椅器物之类,里间看来是夜里歇息的,青色的帘子挡住了,看不见里面情形。
沈白身上早已湿透,陶音见状,从里屋拿出一件半新的衣衫,对他说:“这是我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沈白点头接过,去里屋换好出来,陶音已经温上了一壶酒。
“喝么?”见沈白出来,陶音略微仰起脸问。
“再好不过。”沈白一笑,爽快道。
两人对坐,谁也不提窗外大雨阻了归途,只当作是朋友偶遇罢了。
“陶兄一个人住这里?”沈白问。
陶音一手提着酒壶,另一手轻轻拦着衣袖,银亮的酒线流畅而下,落入沈白面前的白瓷小杯里。沈白看着握着白瓷酒壶的修长手指,眼神深幽。
“恩。”倒好酒,陶音抬头应道。
“好景致。”沈白一饮而尽,看着窗外一片红雾赞道。
陶音听了这话,长睫微垂,叹息了一声:“景致再好,无心欣赏也是枉然。”
“恩……?”沈白酒杯掩唇一笑,狭长的双眼微眯,盯着对面而坐的人:“怎会无心?”
“因为心中有别的事。”陶音说完,抬起眼看着沈白,嘴角略微勾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阿……我只说这些琐事,沈兄定要烦了。”
“怎么会,我对陶兄……的事,很有兴趣。”中间沈白微妙停顿一下,说完看着陶音。
后者只是略微一笑,并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沈白知道这是在拒绝了,也不勉强,话题一转开始谈些京中轶事,颇为有趣。
如此酒过几盏,陶音的脸色就有些绯红,眼眸中弥漫着水汽。沈白看着他,竟有些想要碰触。
他向来不约束自己的欲望,径直伸手抚上陶音的脸。
陶音一惊,却不躲。
“陶兄……”沈白叹息一般呢喃。
陶音转头看窗外,忽然说:“雨还没有停。”
“不留我么?雨大了回不去。”沈白凑近了,几乎要贴上对面人的嘴唇,低声问,一只手自他后背滑下,流连于腰间。
沈白便不再客气,吻上怀中人的嘴唇,由缓到急,由浅入深,直到他脸颊涨得通红才放开。陶音伏在沈白身上喘息,眼眸中湿意更盛,半开半闭一副迷离模样。
忽然沈白一把捞起他,陶音吃了一惊,轻轻叫出声,不由紧紧捉住他胸前衣襟。沈白就着这个姿势把他抱到里间,放在床上,欺身而上。
风急雨骤
陶音被沈白压在身下,却平静下来,一双氲满水汽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白。沈白被他的眼神一激,低头再度吻住他。这次却用了力,好似要将身下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吻了一阵,两人都气喘吁吁。沈白伸手欲接陶音衣带,却被他按住在腰间,抬头又对上那双含笑的湿润眼眸。陶音轻声问:“你可想好了?”
沈白失笑,这话竟然是由他问出来,可不奇怪。于是他轻轻撕咬陶音的耳垂,一边低声说:“到这一步……还问什么?”
陶音微微一笑,松了手。
沈白嘴角微勾,从耳垂一路吻下去,隔着衣衫,一直到腰间的带子才停下。他用牙齿撕咬,一点点解开系在一起的衣带,将衣服整个剥去。
陶音的身体忽得裸露出来,他微微的颤抖,看在沈白眼中却是无尽的诱
惑。匀称纤长,白皙如玉,毫不害羞的伸展着,胸膛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沈白看了一会儿,伸手抚上他腰间,动作极其轻柔,像对待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品。指尖顺着腰线划上去,在陶音左
乳停下,忽轻忽重的揉捏,陶音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带了轻微的呜咽,长发散落一床,随着身体的起伏荡漾着。
沈白觉得满意了,俯身去吻他。
陶音双手交叠而上,圈住沈白脖子,将他带向自己。唇齿再度交缠,有了些缠绵的味道,细碎的呻吟从缝隙中溢出,沈白一路逡巡向下,舔舐陶音双
乳,辗转吮吸,极尽轻柔。陶音随着他的动作细细呻
吟,似有无限欢愉。沈白知他已然情动,伸手抚上他双腿之间,陶音轻叹一声,双眸微闭,神情似喜似嗔,紧紧搂住沈白,半饷颤抖一阵,浑身软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