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就行,最好是冰的。”
周沥依言从冰箱里取出一个装水的玻璃瓶,给?她?倒了一杯白水。半天过去,梁宛还杵在原地,也?没?有四处张望,梗着脖子,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什么没?礼貌的行为。
“在沙发上坐会儿,等?我做饭。”周沥笑了下,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观察她?,“看电视吗?”
梁宛摇头?,在他灰色的沙发上坐下,背挺得笔直,是可?以直接拉去大学军训的程度。
室内很舒服,不冷也?不潮,还飘散着冬日林间的清雅香气。
“周沥,其实我还不饿,现在不太想吃。”
下午她?一边工作一边吃了不少同?事送来的蝴蝶酥,一口一口,到现在还没?消化?完。
她?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狂风,雨早被都吹得没?了方向,无形地在空中乱舞。
梁宛起初心想,就当是来躲雨的。
可?她?喃喃自问:“这场雨会停吗?”
周沥跟随她?往窗外看,山雨倾倒,闪电在天尽头?闪烁,不久后云中震起两声雷鸣。看这势头?,今夜会不眠不休。
梁宛也?知道。
这样大的雨总是有备而来的,不会早早结束。最起码也?要持续到多数人都入睡后的凌晨。
而雨歇之前,她?回?不去。
她?有预感,周沥也?不会放她?回?去。
三十岁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她?不会天真?到认为只是因为“吃不完买的菜”。
算了,梁宛心里产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反正这个人是周沥。
她?转头?,轻声问:“你?会调鸡尾酒吗?”
又是一声雷在闪电过后响起。
周沥的视线随着这一问从玻璃窗上的雨痕移动到她?身上。
“你?想喝什么?”
梁宛眼瞳晃了下,她?满脑子是些云和雨的事,竟想不出一个名字来。
于是她?拿出手机,简单直接地搜索了鸡尾酒。
“随便,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玛格丽特?、帕洛玛、长岛冰茶,”她?在中途穿插了一句对名字的评价,“这些人真?会给?酒起名,还有莫吉托、莫斯科骡、床笫之间……”
读到这里,她?顿住,看向相对应的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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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沥的注视下,她?镇定自若完成点单。
“玛格丽特?吧,这杯你?会做吗?”
周沥的目光扫过她?抿了一下的唇,笑了笑,转身走到客厅西南角的吧台边。
他不正面回答,抛出反问句。
“要看着我做吗?”
她?的目光始终都太规矩,此刻跟随着他,才发现竟然有个木调的吧台。
如果说她?是一个喜欢买各式各样装饰物的近极繁主义者,那么周沥就是与她?相反的近极简主义者。但他们都不极端,都有着向中庸靠近的一面。
吧台收拾得极其干净,只有一旁墙上挂着一面颇有设计感的时钟。黑色的钟摆悬挂下来,缓缓地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