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一个地方,清言现在才觉出有点不对劲。
以前清言刚到这个世界时,与邱鹤年刚刚接触,其实并不十分了解这个人,他对对方的初印象大部分都来自原主。
但相处久了,他就现,邱鹤年并不是那种为了“名义上”的家人,便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说,甘愿为之赴死的性格。
按照老郎中的师兄所说,邱鹤年身上的毒是在慢慢消退的,就算是不刻意用药解毒,过了多年后,毒性也是会减少甚至消失的,只是度慢了些。
那么,在他走上刑场时,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呢?
清言无从得知,邱鹤年自己也不知道,因为那些事根本就没生过。
这件事也许永远都无法考证了。
不过它不是重点,清言来了这世界第一天便知道,那杨怀是他和邱鹤年的死劫。
清言已经尽量不与这人接触,他也提醒过邱鹤年,注意县里或朝廷下来的文书,绝不能接触兵器相关的差事。
邱鹤年虽不明白他这话的原由,但还是一如既往答应了他。
第1o7章波折(一)
清言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可身边本来熟睡的男人却还是醒了过来,他抬头在清言额上摸了摸,又在他眼窝处轻轻地触碰。
清言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
昏暗中,邱鹤年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沙哑,“刚才我好像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清言问。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才说道:“梦到你哭了。”
清言心头一颤,翻过身去,背对着身边人,眼圈酸了,真的小声地哭泣起来。
邱鹤年起身靠坐在床头,将他抱在自己腿上,清言就自动寻找到他的颈窝,把脸埋了进去。
邱鹤年大手在他脑后颈后抚摸,大腿轻轻掂动,熟悉的动作让清言的心里好过了许多。
哭了一会后,邱鹤年低头看他,清言也抬起头来,两人脸对着脸。
清言红着眼眶,说:“我很怕眼前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你也不是真的存在的,也许现在我就是在梦里。”
邱鹤年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脸,又转而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掌叠在一起,放在了清言的小腹上。
邱鹤年声音低低的,眼睛望着他的,说:“我是在梦里让你怀上孩子的吗?”
清言怔了一下,脸颊淡淡地红了,低下头去。
邱鹤年凑过去亲亲他的眉眼,说:“你是因为有了身孕,身体有了变化,心绪也受了影响,才会觉得不安。”
清言抬头看向他,邱鹤年目光移到他唇上,又亲了亲他的唇,说:“没关系,想哭的时候就哭出来,觉得不安了就告诉我,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清言一手紧紧抓着他腰侧的衣裳,说:“你也不能有事。”
邱鹤年点头承诺,“我们都不会有事。”
清言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
天还没亮,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睡了一会。
早上起来时,邱鹤年帮清言把墙上烘热的衣袍都拿到了床上,等他穿好后,就用热乎乎的帕子帮他擦脸。
漱口也在床边,不用他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