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没有想起来太多,但仅是这两个画面,就足够他明白那四年的记忆对温钟意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是战火纷飞中生死与共的难忘岁月,是早已铭刻于灵魂深处的爱。
次日清晨,温钟意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孟川灼热的视线。
“唔。”温钟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孟川嗓音很低,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头,说,“再睡会吧。”
温钟意确实还没睡醒,他闭上眼,却感觉到一道不加掩饰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温钟意忍了片刻,实在没办法忽视,睁开眼睛瞪着他道:“你看我干嘛?”
孟川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温钟意又命令道:“把眼睛闭上,一块睡。”
“我睡不着。”孟川说。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温钟意又睡了半个多小时,起床洗漱的时候孟川就倚在洗手间门口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绝症。
他吐掉嘴里的泡沫,狐疑道:“你不会真把脑子磕坏了吧?”
“我昨晚做了两个梦。”孟川忽然开口。
温钟意随意道:“什么梦?”
“先是梦见我中弹,然后梦见你膝盖受伤。”孟川平静地说,“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你膝盖上的伤是为了救我留下的?”
温钟意手一抖,漱口杯掉进了水池里。
他没有捡,怔愣地抬头看向孟川,眸光微微颤动:“你……想起来了?”
尾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美梦。
孟川说:“只想起了这两个。”
温钟意安静了几秒,微微弯了下嘴角,看上去很欣慰的样子:“不着急,慢慢来,能想起来就好。”
孟川并没有找回记忆的开心,只觉得心情沉重。
温钟意坐在沙上,孟川则半跪在地细细抚摸着他的膝盖,眼里情绪很浓。
温钟意有点不忍心看他这样,对他说:“没事了,能保住这条腿已经很不错了。”
孟川沉默着,低头吻了吻他的伤疤。
谁都没想到这次磕到头会让孟川记起之前的事。
温钟意伸手摸了摸他肿起的后脑勺,制止了他想再去撞一次的行为。
“不行。”温钟意皱着眉心说,“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这样太危险了。”
“又磕不坏。”孟川说。
“你以为你的头是铁做的啊。”温钟意好笑道,“哪有拿头当按钮使的。”
但不管怎么说,恢复记忆这事总归是有了希望。
温钟意看向孟川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话也多了起来。
孟川在听到过去的事的时候终于感到了一丝熟悉,虽然暂时记不起来,但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月初易感期到来,孟川待在家哪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