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生生压下骨子里的热,钻进他大氅里,闷着声不说话了。
不透风的大氅之中,两人肌肤相贴处微微汗湿,浸透骨髓的药香就往他鼻子里钻。
殷无极喘息着,不敢乱碰,手揽着对方纤细的腰,浑身都泡在他的味道里。这种刺激,让他筋骨皆酥,几乎飘飘欲仙,腰下却极是难受,生生压着欲,只觉得自己要烧着了。
谢景行又饮了一口参汤,觉得药力让他身体也微微热。膝上还趴着个小家伙。
他无奈,于是一弹指,把案几移到别处,淡淡地笑道:“闷着做什么?起来,压着腿麻。”
听他说腿麻了,少年立即掀开青色大氅,调整了姿势。
少年跪在床榻上,露出含情的眉目,浅绯色的嘴唇,垂在脸侧的墨。
白衣青年看去,只见少年的脸庞昳丽静美,原本的苍白容貌,因为热,染上淡淡的粉色。
少年掀起眼睫,喉头焦渴,嗓子带着点哑:“师尊,亲亲我。”
殷无极平日里总是端着腔调,故作正经地唤他谢先生,矜持又端华,要甜头都是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他索吻,还是第一回。
他这句师尊一叫,谢景行忽的耳根一热,只觉悖德。
殷无极湿润的绯色唇瓣开合着,软声哀求:“就一下,好不好?”
他还是少年人模样,看似乖巧无害,实际上不知与他肌肤相亲了多少回,可中间又横着身份立场之别,宿世冤仇,师恩养恩与伦理纲常。
谢景行顿住,没拒绝也没同意。
他重生一次,七情六欲俱在,早已不是圣人。
曾经尝过许多回的弟子,如此不死不休的痴缠上来,他又不是柳下惠,又怎能对他置之不理。
他还要想办法对抗天道,若是对弟子再下了手,让死去的灰复燃,以殷无极这般重情的性子,又会疯多久?
“师尊不愿意吗?”少年的眸色微暗,神色执拗的过分。
他明明摆出了一副凶戾的模样,可一见他拒绝,却睁大了眼睛,仿佛要哭了。
“……罢了。”
谢景行简直服了这只小魔王,心想,亲一下便亲一下,左右都那么多次了,也不见的有什么特殊含义。
再容他一次,其他的,下次再说吧。
殷无极的下颌被捏住。
继而,他的师父俯身,在他湿润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一触即离。
“满意了?”谢景行原先清冽的声音,此时也有些哑。
“……再亲一下。”殷无极仰头。
“得寸进尺?”谢景行气笑了,当年他是多瞎,才觉得这是个孝顺徒弟。
“师尊,师尊,好不好?”小狼狗又摇尾巴了。
谢景行无奈,他费尽心血,却亲手娇养出这么一个叛逆狂悖,锲而不舍爬床的小祖宗。多年后,他又这么黏糊上来,翘着尾巴喊他师尊,当真以为他不会拒绝么?
“……胡闹,哪有师父教这个的。”伴随着一声声的软声哀求,他的防线迅融解。
“师尊教教我。”殷无极弯起眼眸,笑意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