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就颇为诛心了,残酷,却很有效。
殷无极闻言,绯色的眼眸蓦然紧缩,以手攥住胸口,竟是硬生生把即将失控的心魔给按了回去。
一瞬间魔气涌动,血脉逆流,绯红魔纹漫上侧脸,惊心动魄的美艳。
“当然不可能教您轻易死了。”殷无极喘息着,声音很轻,带着些埋怨,“我还没有成功报复您……”
他殷红的眼眸忽明忽暗,时而迷离,时而锐利,浸透着极致的妖冶与欲情。
忽的一瞬,暴怒与痛苦如潮水漫上,漆黑无光的情绪席卷,眸暗如暴雨中的海面,怒涛几乎要把面前之人吞噬。
谢景行何等敏锐,当即抬起他的脸,吻无声地落在他的眼睑上。
“撑下去。”他的呼吸很轻,唇瓣吻着他的睫羽,温柔而残酷。“你可以战胜心魔。”
“……”
“就当是为了我。”
要命。太要命了。
谢云霁果然是生来克他的。
殷无极喉头滚动了一下,终于按捺住骨子里的疯狂杀欲,蜷缩在他的膝上,被他抚摸着。
谢景行也笑了,很轻,一个温柔的吻又落在他的唇上:“别崖,好孩子,做得很好。”
“不够……”他的声音异常的哑,几乎成了气声。
“怎样才够?”
夜风寒雨,红绡帐暖,正是良辰好景时。
温香软玉,色授魂与,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师尊莹润如玉的脸,漆黑如檀墨的,泛着浅红的唇,好似最初青涩莽撞的少年。
他克制不住骨子里的激情,覆上去,撬开唇齿,叩开牙关,莽撞闯了进去,犹如一场春潮带雨。
“这样的报酬,还差不多。”
谢景行也丝毫没有反抗,顺势搭上他的腰侧,揉捏着他紧绷的身体,教他更好地放松着,好似掌握住他一切的本能反应。
“乖孩子。”谢景行含着笑,捏着他的下颌,有条不紊地把握着节奏,亲了又亲,“听话,就该奖励你。”
殷无极被他轻而易举地调动感官,牵动情绪,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既让他感觉安全,又是失控的开端。
他喜欢这种刺激,哪怕圣人不再身居高位,那霸道性情却未改。
殷无极习惯了在圣人的节奏下起舞,被他拿捏,在他面前袒露些许脆弱。
但是他不爱服输,总会冷不伶仃地给他造成麻烦,教圣人也左支右绌,招架不了他热烈的攻势。
这样势均力敌的过招,令人沉溺的强势气场,殷无极移不开视线,这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谢云霁,你这是要把我逼疯吗?”
他埋怨,却又欢喜,希望他再给予一些快乐,或者痛苦。至少让他感觉到自己活着。
烛光仍在摇曳,帐中光影重重。若在从前,就是一场情事的开端。
白衣青年只不过披了件外袍,中衣单薄,黑披散,说不出的风流雅致,却轻描淡写地掌控着帝尊的情绪。
殷无极情绪激荡,揽住他肩膀的手难免用力,谢景行蹙眉,他却顿住,小心地把手松开,心中又懊悔自己的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