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这是被“冤枉”两个字搅乱了心神,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很明显,许愿灯就是个饵,他离开柴房的时候,环夫人一定还藏在柴房里,梯子和那只箭光都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妈妈不敢乱说话,低头继续整理着书稿,只是余光总是忍不住瞟了他几眼。
陈府第一条规矩:不该问的不问!
刘忠是一府大总管,他给主家办事多年,手上是沾过人命沾过血的,她只是一个低等的老仆妇,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刘忠尽量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琢磨着和硕郡主初次来府上,为何会知道环夫人尚在人间?又是如何知道环夫人就被关在水牢?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这位郡主就能精准的找到水牢,看来对陈府的地形是极为熟悉……
可这些问题都太让人匪夷所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府里有她的内应。
而且这个内应身份还不简单,竟然知道府里有水牢此等隐秘之事。
那她救出环夫人的目的是什么?下一步,她会去做什么?
刘忠眉头紧锁,立刻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名,然后命人将名单上的人在不惊扰宾客的情况下控制起来,礼成之后等待家主发落。
他尽可能的把事态控制住,以免被这位郡主搅和得措手不及。但事实上,墨温宁就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光明正大进府,搅乱喜堂救人,刘忠此举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到最后什么也审不出来,就是主仆离心。
温宁引开他们,接到了环环。
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环环,而后轻声问道:“环姐姐不必有负担,若你不愿,我会立刻送你离开陈府,马车就在外面,如果你想离开京都城,我也会想办法安排。”
环环摇摇头,“我不想一辈子像老鼠一样躲在黑暗之中苟活,我想堂堂正正做回我自己。”
温宁拉起她的手,“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喜堂。”
陈志远看着天空中突然落下的许愿灯,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两个字已经被烛火燃烧殆尽,可是他能看见那两个字,宾客也看得到。
大喜之日,天降冤枉!
这叫什么事啊!
刘忠担心墨温宁再杀回喜堂,命府兵把喜堂外院围了起来,又让会拳脚的家仆把府里前后几处门堵住,没有主家和他的命令,只准进不准出。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李嬷嬷回了马车上,将看到的一五一十禀报给战玉容。
“这个疯丫头,每天睁开两眼珠子就琢磨着闯祸,没片刻让人安宁的时候。本妃才不管她,看她怎么逃出来。”战玉容气得脸色染白,本来也不是真的王府血脉,一个假货而已,根本不值得她出面去救她。
死在陈府更好,就当为她勋哥报仇了。
李嬷嬷琢磨着墨温宁说的那句话,觉得这真是一个机会,“娘娘,这郡主既然敢去陈大人府上闹事,应该就有万全的把握,她说过会让王爷夸奖娘娘的,会不会……”
“她的话,你还真信啊?”战玉容剜了她一眼。
“那万一是真的呢?”李嬷嬷看着战玉容,“这的确是个机会,没准王爷一高兴,可以解了公子的禁令。”
战玉容神色动容,如果真能帮到墨温宁,就能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有人情在确实就好说话了。
“走!随本妃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