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6銜星已經走到她旁邊,開始敬酒。
從她的左手邊開始,每個人都真誠地誇獎他,什麼年少有為,基礎紮實,回國效力。
什麼好詞都往他身上砸。
他把姿態放得很低,敬酒時甚是注意,將自己放杯子壓低,不高於幾位前輩。
轉了一圈輪到越悠了,他看到越悠空著的酒杯,還有些許橙汁的顆粒躺在杯底。
她摩挲著自己的空杯子,遲遲不動。
因為今天要出鏡,妝容濃重,在暖光燈下顯得白裡透紅,氣色極佳。
她低著頭,儘量不讓別人注意到。
6銜星面無表情,似乎在等她。
場面一度僵持。
也許是有人看出來了尷尬的場面,遞過來一瓶酒。
「小幽老師,紅酒將就一下吧,咱們跟選手碰個杯。」
越悠有些遲疑,愣了兩秒才接過酒瓶。
她的掌心緊貼著酒瓶的標籤,倒酒的手微微顫抖。
沒等她倒好,6銜星抬起手,直接仰頭。
那白酒直接沿著他的喉嚨滑到胃裡,凸起的喉結隨著吞咽而移動。
他把喝得一乾二淨的杯子放在她的骨碟旁。
越悠咬咬唇,愣了一會兒才有動作。
她把酒瓶挪到他的杯子旁,給他添酒。
6銜星卻直接轉身了。
還帶起了一陣風,讓紅酒如水柱般歪歪扭扭地瀉下。
他連杯子都沒要,直接回座。
那股風像刀一樣刮在她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羞恥湧上心頭。
這就是6銜星對待討厭的人的方式嗎。
越悠很慶幸自己剛剛沒有站起來。
否則她的心從更高的地方下墜,會摔得更痛。
大家打圓場:「那邊羽聯主席在喊他呢,沒事小幽老師,我們繼續吃啊。」
「試試這道松鼠鱖魚,這兒的招牌,還不錯的呢。」
越悠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慢慢地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完。
「我出去吹吹風。」她站起身。
華清酒家開在較為偏遠的地方,自帶小院,生態環境非常好。
紅酒下肚,吹了點風,竟然有點微醺。
越悠抬頭仰望,月亮清幽,還隱約能看到星星。
真是稀奇。
都這種天氣,想要見到星星,簡直比想要見到奧運冠軍還難。
她欣賞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一扭頭,看見6銜星迎面走來。
大概也是跟她一樣,出來醒酒的吧。
他是今晚的主角之一,本就逃不過那酒。
席間冷場了,還要再cue他一遍又一遍。
他帶著滿身的寒意,見到她似乎嘴唇微動,又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