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阿恕已经冲到墙边,对着那一摞摞红木箱子汪汪乱吠。
红烛不耐烦的甩手,“别吵了,回……回去!”
“不对!有东西!”胭蔻警觉,酒醒了大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靠了上去。此刻阿恕直起身子,正用前爪使劲挠着最上面的一只箱子。
君梨赶紧抓了子孙桶里的一杆秤跟过去,要是真有什么情况这玩意应该能抵挡一下。
红烛最虎,直接拎起酒坛子冲到近前,借着酒劲大喊一声,“什么人?快快现身,否则我用酒坛砸死你!”
这一嗓子十分有用,箱子动了动,声音抖抖的传了出来,“王妃,是……是我!莫要砸我!”
好一个柔弱的女声。
胭蔻听着耳熟,匆匆扒开箱子,现里面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妇人,细细一看,正是广陵王府的人,护院王大吉家的婆娘蔷薇。
“你……你怎么在这?”
“是王爷让奴婢藏在这里,跟着这些嫁妆一起抬过来的。”蔷薇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啊?”胭蔻想起出门前她夫君那张不服输的脸,明白了大概,“他也不怕你闷死!真是一个敢想一个敢做!”
蔷薇更加委屈,“奴婢也说这样不好,可是王爷不听,奴婢没办法只得照做。”
“那你吃过东西没?”君梨想着跟嫁妆过来岂不是饿了一天。
果然,蔷薇摇头,肚子还适时的出咕噜噜的声音。
“快去吃饭吧,我们这里的菜都凉了,去厨房吃,吃热乎的。”
蔷薇踌躇的看着自家王妃。胭蔻快人快语,“去啊,还要我送你啊!”
“哎!”
人才走君梨就想起来了,“她知道厨房在哪吗?”
“嗐,不认识还没嘴问嘛!别管她了,咱们继续!”胭蔻赏了阿恕半个肘子,重回座位。
本以为打个岔可以停了,没想到她还要继续。
盛情难却,君梨又被敬酒,勉强喝了几口。
但是喝酒这种事,只要开了先河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容不得你推辞。况且人家是用一碗敬你一口,如此照顾你,你好意思不喝吗?
于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坛酒悉数饮尽,三个人趴在桌子上,脸颊绯红,头晕脑胀,嘴里还在叽叽咕咕,至于说的什么,谁也没听清楚。
君梨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的,等她有意识的时候现有张脸在她面前晃悠——眉眼好俊啊,高挺的鼻梁,英气的脸庞,还有……淡粉色的唇……
“你……是谁?”她伸手,半道就软了下来,柔弱无骨的落在他的肩上。
那人鼻哼一声,嘴里嘀咕,“喝了多少?”
“嘻嘻……不告诉你!”话是这么说,手却不听使唤,竖了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招摇,像小猫的尾巴,逗你玩。
“一碗?”他斜着眼睛。
“不……不是!”她摇头。
“哧!”他唇角微勾,鄙夷似的笑,“别告诉我你喝了一坛。”
“嘻嘻……聪明!”食指换成了大拇指。
“信你我就是猪。”
“啊?……你是……猪?”她眯着眼睛凑近一些,“猪真好看!”
“啧!闭嘴!”
醉眼朦胧,他好像在撇嘴,哇,撇嘴也好看!提了口气,努力伸手去揉他脸颊,好,这次够到了!就是有点凉……不怕,我帮你搓搓,她加了把劲,一边嘻嘻的笑。
“你醉了。”他将她放到床上,拂去她不安分的手。
她环顾四周,迷迷糊糊的看了一遭,迅搂住他脖子不肯躺下,还撒娇似的抗议,“我不要!”
不要?他愣了愣,“你还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