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拂意,会起事端。
在卫生间漱口换好睡衣,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在床边蜷缩成小小一团。
心乱糟糟的,根本睡不着。
什么都还没想明白顾西洲进来了,照样漱口换了睡衣。
想了想,顾南半撑着坐起来,看见顾西洲正在用遥控器关窗帘。
“睡你的,看什么。”顾西洲瞥了他一眼,随后躺上床。
默了会儿,顾南小声说,“我想回31层。”
“不许。”
小时候因为害怕跟顾屹为一起睡过觉,顾南再没跟任何人睡过。
他躺下,擎等到身后呼吸均匀绵长,接着悄悄摸索下床。
但很快身后响起顾西洲冷淡的嗓音,“躺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重新躺下,顾南将自己蜷缩的更小,是一种稍微动动就能滚下床边的姿势。
“你确定这样睡。”顾西洲说,“再像小时候一样滚”话音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小时候滚下过床么?
顾南以为顾西洲就是随口一说,尝试慢慢放松身体平躺。
结果蜷缩太久,在缓慢的细微动作里,每根骨头都爆出了轻微脆响。。。。。。
等到终于躺平,他在床上“站”了个军姿。
耳畔“啧”了声儿,顾西洲不满道,“转过来。”
又僵硬地侧了个身,顾南看见顾西洲近在咫尺英俊的脸。
睫毛一抖,唰地阖拢。
房间昏暗静谧,加上午后饭闷,两道眠息渐渐同频。
睡着了的顾南不太安分。
因为幼时胆子小且独自睡那么大房间,为了确保没有鬼怪骚扰,他喜欢陷在两个枕头那块小小缝隙中睡觉,头部两侧有包裹依靠,很安心的意味。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成年,现在的他下意识翻身往枕头缝隙靠。
深谙缘由,顾西洲故意让开距离,让顾南的脸颊陷进去,也让睡颜半露于眼前。
眼皮薄薄的,上面分布着淡青色的毛细血管,长密睫毛偶颤,是还未熟睡的警告。
等到睫毛不再颤动,他缓缓伸出手,用手指指背轻轻抚弄了下。
毫无反应,没有惊醒。
他再将这个动作重复了遍,收回手静静盯着这张脸看。
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没眨眼便过了。
方才苏醒的顾南像个小虾米一样弓起来,又展开。
半梦半醒间腿踢到什么,脚趾划到了一坨软中带硬硬中带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