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谢淮安和上一世那个冷酷多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信任,反而让她心虚不安。
一夜辗转难眠。
谢淮安通身炙热如火,紧紧拥着她,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苏凝芷稍有动作,便被他更紧地禁锢,呼吸交缠间,他低沉喑哑的警告在耳畔响起:“王妃再乱动,本王真的很难保证不做出其他事情来。”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激起一阵阵战栗。
苏凝芷不敢再动,她方才偷偷把过他的脉,他体内早就没了蛊虫的存在,如今的他龙精虎猛,若是不小心擦枪走火,真的有可能会在床上被他吃干抹净。
她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万幸的是,翌日清晨,苏凝芷醒来时,谢淮安已经不在。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已经解了蛊毒、危险至极的男人。
碧玉服侍她梳妆时,苏凝芷望着镜中的自己,思绪万千。
想必跟上一世一样,是宥源帮谢淮安解了蛊毒。
可宥源阴狠毒辣,从不做亏本买卖,他与谢淮安之间,定然达成了某种交易。
若宥源跟谢淮安要的是自由,那就麻烦了。像他这样阴狠毒辣的蛊师一日不除,终究是心腹大患。
“碧玉,你陪我去一趟城南,把姨娘接来靖王府!”
碧玉一听欢喜不已:“能来靖王府,姨娘肯定很高兴的!”
苏凝芷眸色渐深:有些事是该做个了结了,以免夜长梦多。
——
何太妃得知谢淮安不仅未责怪苏凝芷,反而留宿她房中,顿时怒火中烧,带着何婉珍气势汹汹地来到凌霄阁。
“你还说你不是被药物控制了心智?苏凝芷都这般诓骗你了,你竟还将她留在靖王府!淮安,你这是养虎为患啊!”
谢淮安正在翻看医书,神色淡漠:“王妃说她不懂蛊术,也不知儿臣中的是蛊毒,所以才没治好儿臣的。儿臣信她。”
“你……”何太妃被他这番话噎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一旁的何婉珍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淮安哥哥,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问苏凝芷,她自然不会承认!那蛊师都说了,她一直在用金针叶为你治疗,而金针叶恰恰是克制蛊毒的良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中了蛊毒?她分明就是故意不治,包藏祸心!”
谢淮安撩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她:“那依表妹所见,本王应该如何处置王妃?”
何婉珍连忙道:“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怎配为靖王妃?淮安哥哥应当立刻休了她,将她赶出靖王府!”
谢淮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若真如此,本王便没了王妃,这靖王府也就没了主母。”
何婉珍闻言,红着脸道:“淮安哥哥身份尊贵,再娶便是,何愁寻不到合适的王妃?若是淮安哥哥不嫌弃,婉珍愿为淮安哥哥执掌这靖王府,做这王府的女主人。”
谢淮安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原来,表妹费尽心机,偷偷勾结宥源,故意诋毁王妃,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何婉珍大惊失色,慌忙辩解:“淮安哥哥,你在说什么?婉珍何时勾结蛊师了?也从未诋毁过王妃啊!”
“还敢狡辩!”谢淮安语气陡然凌厉,目光如刀锋般逼视着何婉珍,“除夕夜,本王的人亲眼所见,你鬼鬼祟祟地潜入地牢。你一个深闺女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还有,那碗莲子百合甜汤,可是你亲手所做?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为何本王喝下之后,当晚便吐血不止?”
何婉珍顿时吓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