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抬手打断,冷声问道,“听闻三弟欲迎娶越国公主?”
“正要向皇兄亶告……”
“不准!”文帝沉声道,“三弟眼中既有我这二哥,可知这婚姻之事,当由何人定下?”
“父皇不在,原该由大哥来定。”周三回道,“只是大哥已入北境,小弟这婚姻之事,自是全凭二哥做主。”
“既是全凭二哥做主,那便将那越国公主好言相送。”见这三弟尚知些分寸,文帝终是语气放缓,“朕自会下一封国书给越王,此事,权当我周国失礼,日后定有补偿。”
“二哥这是为何?”周三不解道,“我与那越国公主两情相悦,且越国近年来与我大周交好,娶其公主有何不可?”
“原是并无不妥。”文帝正言道,“只是三弟这婚姻之事,早有安排。”
“早有安排?”周三奇道,“缘何我却是半点不知?”
“此事乃是父皇生前定下,却是不曾向你言明。”文帝轻叹,“彼时父皇心系北境战事,且三弟这门婚事,又是临时起意,却是来不及告知三弟,便撒手西去。”
“既是如此,那再娶一房便了,与这越国公主有何干系?”周三笑道,“二哥可是怪我事先未派快马亶报?”
“三弟手执先帝御赐有求必应金牌,行事自是张扬。”文帝冷道,“不过,若只因这些小节,自是不会为难三弟。实是因这与三弟婚配之人,来头太大。”
“既是来头大,便允其为正妃便了。”周三毫不在意,这子祎公主原是给白老七娶的,给个侧妃也就是了。
文帝却是瞪大了双眼,“这越王仅此一妹,又岂由得你纳为侧妃?无故相辱,岂不惹得两国无故开战?倒不如允其归国,为兄赔些好处给那越王才是正经。”
“只是已然无法完璧归越。”周三揶揄道,“小弟回国途中,一时未能忍住,与那越国公主……”
“果真如此?”文帝大惊,转而震怒,“这越国公主如此不守妇节,更是娶之不得!”
“啊?”周三连忙说道,“倒也不然,实是小弟使了些手段……”
“这,这便如何是好……”文帝站起身来,左右踱步。
“却不知这大有来头之人,究竟是哪家姑娘?”周三好奇问道。
文帝止步,缓缓坐下,叹口气说道,“此女乃是中原正统,夏国王室之后裔。”
“夏国公主?”周三惊道。
“如若只是夏国一公主,倒还好说。”文帝肃身道,“大夏国传承至今,却是只留下一位公主,此女,实乃是大夏之唯一血脉!”
“大夏血脉?”
“然也。”文帝接着说道,“我周国虽得大夏扶持,得了这中原天下,然治下仍有多数大夏遗民,故这天下百姓,心中不服的却是大有人在。”
“若只为安这天下民心,二哥娶了岂不是更为妥贴?”周三问道。
“为安民心,自是封为皇后更为妥当。”文帝接着说道,“只是这大夏血脉,却是另有玄机。据传,唯有这大夏血脉,方可镇住这中原之地。故此,大夏血脉,断不可就此中断!”
周三听罢却是奇道,“这大夏后裔,嫁与二哥为后,如何便断了血脉?”
文帝却是久久不语,终是舒展眉头,问道:
“三弟可知,父皇生前为何偏爱大哥,宠溺小弟,唯独对我这个老二却是多有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