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雕工粗糙笨拙,却被雕刻得格外小心。
细看之下,是个身着长裙的少女。
淮柏心中一震,一眼便认出,那木雕雕的正是婉娘。
李池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将木雕收了起来,声音冷硬。
“淮柏,如果你还是想说婉娘是凶手,那就不用谈了。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绝不会做出那种烧死自己亲娘的事情!”
淮柏闻言,胸口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想起萧北麟告诉他的那些真相,心中难以言喻的痛涌了上来。
他知道,自己错怪了婉娘。
更知道婉娘早已在那场大火中随李池的夫人一同离世。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哽咽:“李参将,对不起。。。。。。前几日,我不该那样冲动,说婉娘是凶手,还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话音落下后,李池愣住了。
片刻后,他苦笑了一声,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低头摩挲着木雕,声音沙哑:“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也失去了心爱之人,才会迁怒婉娘的。。。。。。我不怪你。”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我比谁都清楚,婉娘不是凶手,可是我很想找到她。。。。。。”
“我和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连她都有个三长两短,我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想通了,清白算什么,婉娘如果还能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听到这番话,淮柏的心如刀绞。
他知道婉娘已经不在了。
可是看着李池那满怀希望的眼神,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军中不能擅自饮酒,两人便在烛火前喝着白水,默默坐了很久。
帐内只有烛光映照出两人的面庞。
一个满是沉痛,一个满怀愧疚。
夜深,烛火燃尽,淮柏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走出营帐,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心里默默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