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区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现是周云川打来的,她顿时心神一凛,忙将两个袋子拿在左手,空出一只手接电话。
甫一接通,周云川淡淡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出门了?”
她嗯了声,说:“还没出校门口。”
说完总觉得落了点什么。
正想着,又听到他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从哪个门出来方便?”
她怔了一瞬,猜到他要做什么,说:“北门。”
挂完电话,梁招月心里还有几分余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愈强烈。
可刚才的通话再简略不过,自扰片刻,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迎着黄昏的余晖,朝北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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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北门的时候,她有意放慢脚步,同时视线不时朝周边望去,没一会,她在北门左侧的临时车道上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牌号码和那晚接徐明恒的一样。
这会,车子严丝合缝地关着。
她猜不准此时过去敲窗户是否会打扰到周云川。
犹豫间,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淡漠的脸。
周云川侧过脸,朝她看来,说:“上车。”
她没料到是他亲自开车,以为是助理之类。
到了车前,她又陷入两难的境地,是坐前面还是后面?
针对异性之间,副驾驶是个很有考究的位置;但是如……
针对异性之间,副驾驶是个很有考究的位置;但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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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览个纸袋打开车门。
下了车,才现周云川这会手里多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抖开穿上,系上纽扣,低头去整理袖口。
梁招月适时上前,递出其中一个牛皮纸袋,说:“这是昨晚您在报告厅来不及带走的外套,徐总让我转交给您。”
周云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目光冷淡,说不出什么含义。
梁招月的手停在半空,心里慌乱不定。
半晌,周云川理好袖口,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走到后车座,打开车门扔进去。
再回来时,他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说:“那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解释道:“是一幅画,您助理来的资料上说菲利普先生喜欢牵牛花,我这里正好有一幅。”
闻言,他又看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是不是多此一举时,听到他说:“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她忙不迭从袋子拿出画筒,将画取出展开,说,“这幅画是我爷爷以前的作品,仿清代画家李鱓的牵牛花画作。”
这幅画的景意简单,但巧妙的地方在意着色,清朴素淡雅,很是别致。
周云川垂眸看了许久,一直没言语。梁招月揣揣不安,朝他看了眼,他面色平静,仅从神情是辨不出任何想法的。
她抿紧唇,是有些后悔带了这幅画过来的。
忽地,周云川慢条斯理的语调在耳畔响起:“只有这一幅?”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又问了一遍:“这画只有这一幅?”
她回过神,说:“还有一幅,不过是幅残次品,当时沾了点颜料。”
周云川便问:“现在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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