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掸了掸烟灰,不爱做阅读理解的人,其实心里门儿清,“我在十三区那几个月的安排没和你说,害你找了我小三个月,当朋友也不过如此,和瓦伦法尔森一样被瞒着,不如不当。”
“说到底,你还是没办法接受我去死,即便是假的也不行。”沈言看向他,“你想替我去死,想为我冒险,想承担一切我可能遭遇的伤害。”
“你知道我不会让朋友这样。”
“对。”布雷兹低笑,“你都清、楚……沈言……哈……”
笑没持续太久,布雷兹额角渗出了汗,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彼岸的迟滞感让他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实在出不来,他把还滚烫的大布布强行塞了回去,布料顶端很快就晕出并不体面的深色,他去洗了手,坐到沈言对面。
沈言的烟还剩四分之一,要熄灭在烟灰缸时,被布雷兹拦住,截了过来。
沈言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咬东西,烟嘴上有明显的咬痕。
布雷兹不会抽烟,学着沈言的样子,喊着烟嘴用力吸了一口,旋即皱着眉,咳嗽几声,把烟碾灭。
沈言:“不是什么好习惯,别学这个。”
“没学。”布雷兹看向沈言:“只是喜欢留有你气味的东西。”
说完又别过头,“既然不是朋友,随便我做什么,别管我了。”
沈言反复品味从布雷兹嘴里说出的“不是朋友”这四个字,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像是放弃了什么包袱,眼睛弯起来,语气很轻松,“那是不是也代表我可以对你做朋友以外的事情?”
布雷兹:“是。”
“包括利用、伤害、欺骗?”
“包括利用、伤害、欺骗。”
“你可能会死。”
沈言的话说的咄咄逼人,直直盯着布雷兹,眼底蕴着极淡的光,“不后悔?”
“不后悔。”布雷兹柔和道:“我乐意至极。”
沈言眼底的那点光消失,他笑起来,起身跨坐在布雷兹的腿上。
布雷兹仰头,沈言捧着他的下颌,轻快地吻他的唇,一触即离。
从窗外揉进来的清冷月光薄纱般罩在交叠的两人身上。
布雷兹环着他的腰,沈言埋在布雷兹的颈窝处,透着柠檬薄荷味道的丝柔柔地贴着他的脸颊。
布雷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沈言声音很轻地说:
“给我留几个吻痕吧。”
“我要利用你了。”
。
瓦伦早上八点多钟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言。
他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小心按着门把把门推开,看见床上的沈言团着被子睡得正香,蹑手蹑脚的凑过去,想要偷亲,走到床边却现沈言睁着眼睛,根本没睡。
瓦伦开朗道:“早上好,沈言,我想亲嘴。”
沈言对他探出舌尖,瓦伦看着舌环上的数字,僵住,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布雷兹昨天来了?”
掀开被子的沈言,脖子上有两枚鲜明的红色痕迹,脖子和肩膀连接的那块皮肉好像很得肆虐者的喜爱,青紫的齿痕和红艳的吻痕几乎连成一片,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