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十个数,他摸着黑伸出手抓小妖。
不知怎么的,原本嬉笑着躲他的小妖忽然齐齐噤了声。
这下可不好抓了。
岑浪换了个方向去摸,突然触到一只微微凉的手掌。
怔了片刻,捉住那只手,沿着指尖一节节摸上去,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越近掌心的位置摸起来越热。
他攥紧那只手,心没由来地开始狂跳。
直觉似乎正拼了命想要告诉他什么。
以前在府里,他扮成鬼抓阿捡,怕突然一把抓上去吓着阿捡,每次都只这样一点点牵住阿捡的手。
阿捡是妖,不比凡人身上热,只有掌心那一点聚着暖意……就像此时他摸到的这只手。
过了千年,阿捡也该长成大人。
岑浪抬手摘下蒙眼的布条,急急唤道:“阿捡……”
得了光,看见的却是一副骇人的獠牙面具。
悸动未消,岑浪抬起手,摘下对方脸上的面具。
沈醉那张脸,看多少次都让人惊心动魄,尤其是左眼眼尾那一颗朱砂痣……
朱砂痣。
真是魔怔了,阿捡没有朱砂痣,沈醉怎么可能是阿捡……幸好不是幸好不是幸好不是!
沈醉寒着脸,拉住他手臂要带走,拉扯之间,从岑浪袖口忽然掉出一块玉佩。
沈醉弯下身,捡起玉佩,天大亮,岑浪这才看清玉佩左下角还刻着一个“九”字。
是和穿云箭一起挖出来的那块玉佩,岑浪本以为这玉佩是九支夷感谢自己阵前曾经救他一命才送的。
沈醉捏着那块玉佩:“你还是喜欢九支夷?”
岑浪十分讶异,拔高调子反问:“我喜欢九支夷?”
沈醉:“本座哪里比不上九支夷?”
岑浪更加讶异:“你还有比不上九支夷的地方!?”
沈醉:“你为何又逃?”
岑浪调子降下来:“我这不是回来了?”
沈醉脸色更寒,将玉佩还到岑浪手上,抓起岑浪手臂拽向寝房。
岑浪一路被对方拽进屋,沈醉二话不说将他推到床上。
岑浪心有后怕万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自己徒弟睡了,稀里糊涂违背了伦常算怎么个事儿。
虽然沈醉不是阿捡,但他还是心里过不去。
“不行,”他坐起来,义正言辞道,“我不能再跟你做这事儿了……”
话没说完,人又被推倒。
他坐起来,沈醉再伸手推。
来回几次,岑浪头晕目眩:“别推了,你能不能说句话?”
“说不过你。”沈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