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向光源照射不到的遠方,帶有?稜角的牆壁及身穿盔甲的石像顯現模糊的輪廓,同樣隱約可?見?由巨型方磚鋪成的龐大地宮。
「我?們上去吧。」
樓慕收回視線,偏頭回應道:「好。」
提著燈的男人率先邁步,漆黑的斗篷下擺在地面掃過,發?出布料摩擦的細響。
他?們來到石梯的最下方。從牆壁中延伸出來的台階足有?膝蓋高度,一開始攀爬時還好,大概走?了三百多個台階,酸軟的腿就有?些吃不消了。
更要命的是,這石梯沒有?扶手,越往上走?,塔底吹上來的風便越強烈,所以樓慕只能緊緊扣住牆壁的邊緣。
小心的向身後看了看,盤旋向下的台階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仿佛通往深淵。
「這裡曾經掉下去過人麼??」他?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前方帶路的男人奇怪的回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想什麼?呢,當然沒有?。」
哦,好吧。所以他?絕對不能做掉下去祭塔的第一人。
手指用力扒住牆壁帶有?稜角的邊緣,樓慕拖著仿佛灌鉛的腿,一步一步跟上男人的步伐。
就這麼?爬幾步就氣喘吁吁,反觀男人連呼吸都沒亂一下,自己要是這時候喊停就太遜了。
莫名的不服輸讓他?不想低頭。
於是繼續機械的抬腿,大概爬到七百多階時,前方領路的男人終於察覺出身後少年的異樣。
男人轉過身,手中的油燈向下送了送。昏黃的光暈照出汗流浹背的大男孩,潮紅仿佛晚霞爬上少年的臉。此刻,少年的眼底因為流汗已?經布滿了水光,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咬著牙硬挺著跟上。
多年的冒險生涯令男人意識到自己體力的可?怕。他?虛空壓了壓手掌,做安撫狀。
「休息一會兒吧。」
早已?冷硬的心泛起奇異的漣漪,大概是血脈相連的親人,男人對於面前的少年總是帶著幾分憐惜,當然,也?可?能帶著幾分錯過少年童年的愧疚。
作為水之國的國主,男人已?經很多年沒有?做出除發?號施令以外的多餘事。可?當少年以優勝者的身份進?入他?的領地,當他?確認對方的身份,兩人的相處化作奇妙的鮮感,再次點燃了死氣沉沉的生活。
「正好我?也?累了。」男人想了想,開口道。
大概是怕少年麵皮薄拒絕,男人走?下一階台階,率先坐了下來。
長袍優雅垂落地面,男人將油燈放在腳邊。
「接下來還有?一千多階要走?,如?果不休息一下的話,等到了上面,還沒等正事開始就累趴下了。」
雖然發?起瘋來時,男人的腦迴路異於常人,行為更是讓人難以理解。但拋開這些,從另一角度觀察,男人的洞察力以及說?服人的手段都是優秀到無法讓人拒絕的。
因為他?會適時的說?到你心坎里去。
樓慕扶著牆壁的稜角大口喘著粗氣,看到上方已?經坐下來的男人,沒有?表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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