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在尽可能地,快速地吸收整理自己所能接收到所有有关于Mafia的消息。
毕竟她不想要再被关在华丽的牢笼里面,甚至是希望森鸥外也不要再做什么Mafia的首领了。
她宁愿日子过得像小时候那样清贫,没有好看的裙子穿,没有华丽的首饰戴,也不想要过这种每天在枪林弹雨下挣扎求生的日子。
游览的最终点是Mafia的训练室,森鸥外询问惠子想要不想试试枪。
惠子的目光在那一排排闪烁着冰冷光泽的武器上游移着,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一下。
她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看着森鸥外的目光坚定,“想。”
森鸥外看着这样的妹妹,笑了。
虽然软软乎乎的妹妹很可爱,但是装作自己是个大人的妹妹也很可爱。
惠子是一个从来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所以森鸥外就从武器架上挑选了一把最小巧的手枪。
只是他还没有陪自己的妹妹‘玩’几分钟,就有人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惠子原本还在瞄准几米外的靶子,注意到动静之后放下手枪看过来,询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森鸥外点头,“发生了一些紧急的事情,看来今天没办法再陪惠子玩了。”
——早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惠子呼了口气,看着森鸥外懂事地说道:“哥哥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我一个人逛一逛就会回家了。”
森鸥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嗯,玩得开心点,哥哥有时间了再陪你。”
说罢就迈着步子匆匆地离开了。
听着耳畔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惠子嘴角的笑意逐渐拉平,表情开始变得漠然,随手拿起原本放下的手枪,也没有瞄准,似是发泄一样,砰砰地将子弹全都打了出去。
Mafia一日游并不怎么愉快,在森鸥外离开没多久,惠子也就从港口Mafia的大厦走出来。
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几个身形高大的保镖,几个人的影子正好将惠子笼罩在下面。
惠子低着头,紫红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看着脚下的阴影,好似逃不过的高山将她压在下面,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略微大声地呼吸引起了身后保镖的注意,其中一个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惠子弯腰询问:“大小姐,你没事吧?”
这句话像是点燃炮仗的明火一般,惠子猛地转头瞪着他,抬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冷冷地说道:“离我远点。”
这名手下被惠子冰冷的语气弄得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听话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啊。
这位新来的保镖心里这样想着。
惠子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压住了心底翻涌起来的火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次命悬一线活下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脾气好像越来越不好了。
其实仔细想想,又好像是有迹可循。
在森鸥外掌控下长大的惠子,如果不是一辈子就这样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如玩偶一般活着。
那就是长年累月的不满如火山一样,猛地爆发出来。
如果当初死掉了……
为什么就不能过着安稳地生活呢?
她只想和哥哥两个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这个比自己还要重要地Mafia……
再次睁开眼睛的惠子平静下来,好似刚才差点暴走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微抬着下巴像是一个矜贵骄傲的小公主,缓步走到车前然后坐了进去。
从一个牢笼,驶向另一个牢笼。
*
不着调的传言好像越演越烈。
惠子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清风徐徐吹来扬起她的长发,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好似在发着光一样。
“大小姐。”
突然一个冰淇淋出现在惠子的面前,唤回了她出走的思绪,顺着面前的冰淇淋看向拿着它的主人。
“谢谢。”惠子客气地道谢,然后接过。
那人毫不客气地坐在她旁边,颇为豪放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一下子就吃掉了一个球。
“啊,好冰好冰。”太宰治捂着嘴有些痛苦地皱眉,吃得太大口了,冰的牙受不了。
惠子扭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而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太宰治好不容易将嘴里的冰淇淋吞下去,然后一下子就像一张饼一样摊在了椅子上,“好可怕,差点就以为牙齿要冰掉了。”
而后又看向笑得眉眼弯弯的惠子,说道:“大小姐竟然还嘲笑我,好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