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力,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村子里的村民。
“我的名字是斑,是名忍者。”宇智波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姓氏。
“我叫白昭,是个普通人。”白昭并没有想太多,见宇智波斑自我介绍,他也干脆的报上名来。
他看到宇智波斑的脸色并不好看,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为了石头村的事情来的吧?”
然而白昭不知道的是,宇智波斑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他明明实力不弱,却空费光阴,一动不动的坐在河边一上午,什么事情都不干。
而宇智波斑自己竟然也为了获取情报,藏在一旁跟着白昭傻愣愣地待了一上午。
这件事情既让宇智波斑感到窝火,对白昭有点恨铁不成钢,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受到了窘迫。
“村子里的人是我杀的,如果你想因为这件事杀我的话,请便吧。”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白昭并不想争辩什么,也不想去主动解释什么。
杀人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愈发的空虚。明明是所谓的同类,可他却没有被视作同类过。即使不曾为此悲伤,只是单纯的活着,好像没有意义可言。
一直都是这样,明天没有可以期待的事物,未来不过是昨天的重现。活着只是为了维持机体的状态,而不是出自于对生存的渴求。
白昭突然觉得有点疲惫,厌倦了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从来不因为自己是个异类,遭受歧视而难过。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歧视他是情有可原的。
年幼时因为控制不住能力,不用接触便能够让物体弯曲变形,这种能力很容易误伤到他人,大家对他避而远之,白昭不是不能理解。
可他依旧过着这样没有实感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人生。
白昭并不在意自己被杀,只要理由充足。杀人偿命,如果宇智波斑想要杀了他,他大概并不会还手。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宇智波斑额角青筋暴跳,白昭一点斗志都没有,完全没有战意,简直把“随便你来杀我”这句话写在脑门上了。
宇智波斑竟一时之间分不清他这是完全存了求死之心,还是因为对于自己的实力过于傲慢而轻看他。
这瞬间的怒火被他迅速平息了下来之后,宇智波斑竟然发现,眼前的人大概是一心求死。
他的怒火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很快的就消失了。宇智波斑带着一种复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宇智波斑觉得他今天犯的傻已经够多了。
“如果你想让我出手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宇智波斑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如此轻视你自己的!”
杀人这种事情,对于忍者来说,天经地义。忍者就是为了杀人的兵器,成为忍者的这一刻起,宇智波斑已经做好了决悟。
但他即使杀了人,他也不会觉得生命是没有重量的。
这个艰难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挣扎着活下去,或许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活的丑陋又不体面。可是就算这样,也没多少人对自己的生命弃如敝履。
而眼前的人,没有想杀他的欲望,反而认为自己的生命不过如此。
白昭的眼神没有焦距,无神的双眼仿佛并非人类。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对着这扇窗户,宇智波斑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没有对未来的期待,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人生的渴求之物。
这让宇智波斑在恨其不争的同时,又为白昭感到悲哀。
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却依旧把自己的生命判断为无价值之物。明明有能力可以生存的很好,却依旧没有留恋之物。
即使拥有可以保护珍视之物的能力,却没有可以保护的事物。
没有切身感受过幸福的人,是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何样的。即使知道幸福的定义,见过属于他人的幸福,可这依旧与本人无关。
心脏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宇智波斑想说的很多,可是又不知道从哪一句话开口。
生命都有求生的本能,刚出生的婴儿,如果感受到饥饿,也会试图大呼求助。
死亡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哪怕下手再怎么样干脆利落,那一瞬间的疼痛也是不会消失的。
或许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探查任务,可是对于现在的宇智波斑而言,这反而并不重要了。
白昭久违地感受到迷茫无措,眼前的人在愤怒,可是其中却夹杂了困惑……还有那么一丝悲伤?
这股情绪白昭真切地感受到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来由。
“那个孩子,是个怪胎。”“真是个异类。”“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是白昭最常听到的别人对他的评价。
白昭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他也不会为此而难过,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动摇。
至于异类这种评价,白昭更不会觉得愤怒,因为他认为这是再正确不过的评价。
他生下来就如此,白昭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否则的话,也要认为那些天生丑陋的人是他们自己的错误吗?
因此白昭并不责备自己的异常之处,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就像是人必须要吃饭喝水,月亮会绕着地球转一样。
白昭不会责怪其他人对自己的厌恶,出生之后无法控制能力,使物体弯曲的自己,很有可能会误伤他人。对于人们的疏离和反感,白昭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