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拋掉時文集團的股票,時文就能瞬間崩盤,你們可以再大聲一些。」6文州道。
這句低沉淡漠的話響起,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時宴辭眼疾手快摁住這個豬隊友,看向臉色陰沉的6文州,立刻解釋:「抱歉文州,宴哲他不是有意的,還請你——」
「文州?」6文州微抬眼皮,手還輕輕拍著懷中青年在哄,眼神落在時宴辭身上,笑不達眸底:「我們沒有到稱名的程度吧時總。」
時宴辭臉上的神情僵硬了幾分,又還是儘量的穩住,笑道:「我們是親家不是嗎?」
6文州低頭,溫柔問著:「寶寶,他們是親家嗎?」
或許是沒有人見過6文州這幅模樣,時家這兩兄弟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這男人是誰,是可以撼動金融界,各行各業,臉一沉,手一抬,哪家企業的股票都得抖兩抖的存在。
竟然會有這樣溫情脈脈的一面?!
而且還是對時序。
時宴辭知道或許時序在6家過得還可以,但他沒想到時序竟然能被6文州這樣寵愛。
「不是。」時序從6文州懷中抬起頭,看向時家這兩人,表情透著怯懦,眸底卻滿是厭惡,哽咽道:「……我不認識他們,我害怕。」
6文州瞭然,對上時宴辭詫異的神色:「看來我們確實沒到相互稱名的程度,以及——」說著話語一頓,看向時宴哲,半眯雙眸:「你嚇到我寶寶了,請你不要說話。」
話音落下,門口走進四五個高大保鏢,立刻摁住時宴哲。
時宴哲猝不及防被鉗制住,他正準備揚聲出聲,誰知嘴巴直接被管家塞進手帕一條,動彈不得的狀態讓他只能夠惡狠狠的瞪著窩在6文州懷中的時序。
直到他對上時序眸中的笑意時,哪還有剛才的恐懼,才知道是他故意的,今天就是來看他們當跳樑小丑的。
病房裡的氣氛因為如此開始僵持。
時宴辭見二弟被保鏢摁壓住,也只能夠儘量沉住氣,他放輕音量,將身段放低:「抱歉6總,是我唐突了。是這樣的,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那晚我生日邀請小序回家用餐,其實只是為了聚一聚,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嚇到了小序我們可以——」
道歉兩個字還未說出就被徑直打斷。
「我是時序的丈夫,你邀請他為什麼不告訴我。」6文州徑直打斷。
時宴辭頓時啞然,他哪裡敢,也不夠格:「……確實是我的疏忽大意,下次——」
6文州道:「我不在的時候把他喊回家,讓他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時序是我的愛人,惹他不開心了就等同於我,你們想做什麼?」
「小序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想對他做什麼,我們只是想聚一聚。」時宴辭察覺到了6文州對時序的態度,看向時序,示意他幫自己說說話。
可是——
「6文州,就是他,在我十六歲的時候走進我房間試圖猥褻我。」時序雙眸微紅,想到養子所遭受的所有委屈,盯著時宴哲。
時宴辭愕然……怎麼可能,時序怎麼敢說的,這傢伙怎麼會……
時序想到了在夢魘中差點窒息的噩夢,看向時宴辭:「我讓你報警,你沒有,為了保護時家你讓我別說,你包庇的是個畜生。」
養子的死時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這個他沒跟6文州說過。
這件事那晚沒說。
因為是養子最痛苦最難以承受的記憶,最疼的不是在廁所被掐著脖子或者是下跪,而是那晚被時宴哲試圖猥褻,跑出去求助時宴辭卻被拒絕。
人從來都不是生性就懦弱,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求助得不到任何回應才最終用懦弱逃避來保護自己。
如果養子還在,這件事或許只會成為時家拿捏他的把柄,會利用他最致命的弱點來從6文州身上獲取對家族企業的協助。可他不是原主,絕對不能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而這件事要怎麼樣才能以最快的度解決以及泄憤,那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6文州一定會生氣。
也能讓時宴辭親眼看見6文州對他的態度。
他也在賭6文州對他的態度。
時宴辭的面色驟變,一霎間變了灰色,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時序竟然敢說出來,這明明是……他不堪的過去,以這傢伙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就不怕6文州——
結果就看見這男人的臉色變了,是對他們臉色大變。
仿佛被釘在原地,背後瞬間出汗。
原以為能夠賭時序嫁給6文州時家能夠一路順風順水,賭時序不敢說出過去。
他拿時序賭輸了。
腦海里閃過幾個字:
——時家完了。
6文州輕拍哄著時序的手戛然停滯,他看向時宴哲,金絲邊眼鏡底下神色宛若布上一層陰霾,帶著審視與極度不悅,眸色已沉入谷底,也讓周身的氣壓降至最低。
保鏢直接對著時宴哲的膝蓋窩狠狠一撞,將他壓在地板上。
時宴哲猝不及防被這樣一撞,重重地跪在地板上,就會在時序面前,膝蓋骨跪地的清脆聲響迴蕩在病房。
他試圖掙扎卻完全掙脫不開身後的幾個保鏢,嘴裡被塞著東西也發不出什麼聲音,目光難以置信的看向時序,不敢信這還是那個只會哭跟求饒的時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