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却只是对上秦屿微暗的眸色,冷笑一声:“不就是前、男、友、吗?”
“说的像什么稀奇物件。”
“年少不懂事,走错路正常。”
三言两语却听得季知春身体逐渐僵硬。
原来他知道。
“就算是前男友,我们也共同拥有过一段时光,你又算什么?”
“我啊——”季知春感到腰侧的手又紧几分:“我是从小陪她到大的竹马。”
“秦律师。”牧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吻,声线却越来越冷:“偷来的时光,挺当回事啊。”
眼看二人似乎又要对上,季知春出声:“行了。”
她声音微冷。
既然牧野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没必要在这费心周旋。
并且,这是姜蒁成婚后由她名义举办的第一场宴会,闹出什么动静,她不体面。
闹剧到此为止。
她深吸口气,看向秦屿:“秦屿,这么久不见,按理说是应该叙旧的。”
没什么旧可叙。
“但场合似乎不太合适,下次再说吧。”
最好不要再见。
说着,她报以歉意一笑,转头拽拽牧野袖子,冲不远处扬起下巴:“我想吃那边的蛋糕。”
魏谦昀闻讯知意,顺势邀请秦屿随他下楼引荐众位律师。
两人就这样被分开。
一场宴会,牧野再没离开她身侧,如影随形的站在她身后半步处,只要她一侧头,就能看到。
宴会结束,季知春坐上回程的车。
车内气氛沉闷,她坐在副驾,悄悄瞥向驾驶位的牧野。
总是散漫的姿态消失不见,他没什么表情,眸色淡淡地看向前方。
他不高兴,季知春肯定。
原本就锐利的眉眼因着这份不悦,更显得压迫感十足。
莫名的,季知春也生出几分烦躁。
那个潮热粘腻,风雨欲来的黄昏。
她曾答应眼前那个落寞到像是败犬的少年,
离秦屿远点。
她没做到。
可,他一声不吭出国六年。
杳无音讯,毫无联系。
这不全是她的错。
烦死了!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