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火急火燎地打了通电话给我,说他的一个科研狂朋友又鼓捣出了新药剂。不过呢,这玩意儿是福是祸,副作用几何,还是个未解之谜。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他们需要一样关键的“试剂”——陆云州的血液。
新药问世,固然是好事一桩,于是我满口应承下来,准备去医院取样。但心里明镜似的,验完药,副作用就能缩成蚊子腿细?难说。
我大步流星迈进医院,直奔陆云州的主治医师办公室。“大夫,帮兄弟个忙怎么样?”我小声试探,“陆云州的一滴血,为了救他,但这事儿得保密。”
大夫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抱歉,侵犯隐私,这事办不了。”
我见状,不慌不忙从包里抽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卡里有五十万,就换一管血,如何?”
大夫环视一圈,确认监控死角无误后,一把接过卡,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到病房,我心里有数,那位大夫很快会找理由抽血。果不其然,没多久,大夫就端着采血工具来了。
“陆先生,例行体检,请配合一下。”
“刚才不是查过了?”陆云州一脸疑惑。
“哦,这是另一项检查。”大夫应变能力不错。
陆云州一头雾水,自然信以为真。采血完毕,我借口上厕所,拎着包溜出了病房。
回到那条无人的小道,大夫确认四下无人,匆匆上前,将装着血样的试管塞进我的包里,然后匆匆离去。
短信一发,“搞定”,接着就是直升机火速快递服务,目标直指沈谦的朋友。
话说陆存泽一进去,公司那帮股东就像没头苍蝇,好一阵子消停。但时间久了,人心又开始躁动,有的甚至瞎猜是我故意整陆存泽。耐不住性子的他们,又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没了陆存泽这位大哥大坐镇,群龙无首,闹腾不出啥大风浪,全被我一一压制。
陆云州嫌医院憋屈,我索性把他接回了家。夜深人静时,我感觉身上多了份重量,一惊之下睁眼寻觅,却发现陆云州正站在床边,凝视着我,刚给我盖好的被子还留有他的温度。
我心头不禁一紧,想起了医生那番话:“陆先生病情已至膏肓,若有天忽然好转,你可得当心,那可能是回光返照。”
陆云州久违地站立这么久,面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不再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这难道真是……想着,泪水不禁滑落。
陆云州瞧见我泪眼婆娑,轻巧地跪在床上,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水,拥我入怀,“音音,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还不错,陪你故地重游,再去我们常去的地方转转,好吗?”
“嗯,好。”我点头答应。
第二天,陆云州拉着我重返我的母校,走到那棵老树下,“记得吗?我就是在这儿,第一次给你送花。”
我微笑回忆,那束向日葵。花虽已枯萎,却一直被我悄悄保存,从宿舍到陆云州的家,直到今天,那份心意依旧鲜活如初。
至于花是否还在?这份秘密,就让它继续藏在我的心底吧。
陆云州领着我回到了那座旧别墅,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地下室方向挪去。
我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光亮。
“陆云州,要不算了吧。”我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