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脸上又热气腾腾。
“父王要去上朝吗?我帮您穿衣服。”柴菜菜鼓起勇气说。
秦久泽拍拍手,高公公就端着朝服走了进来。
对着两人行了一礼才退下。
柴菜菜屏住呼吸,犹豫三秒后掀开了秦久泽的睡袍下摆。
那里空空如也。
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热气依旧退散得干干净净,心里不知为何像透了风一般破开大洞。
柴菜菜背过身,不想让秦久泽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但秦久泽一直盯着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同情,只有一股感同身受的绝望。
他缓缓笑开,从背后拥住了她。
“囡囡不是说要给我穿衣服吗?”
柴菜菜低头揉了揉鼻子,半晌后转过身,开始笨拙的帮忙。
最后越帮越乱,手它果然有自己的想法。
最后只得听从秦久泽指挥,一步步慢慢来。足足过了两炷香时间,她才费劲的给他穿戴好。
将小小的金色冕旒摆正,秦久泽笑说:“你这样粘着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柴菜菜无语,嫁什么人,通道打开后自己可是要跑路的。况且,这里还有比你更加优秀的人吗?
嘴巴却是甜腻腻撒娇:“不嫁人,我永远都不要离开父王。”
秦久泽握住她的纤纤玉指,突然道:“如果,不是父王呢?”
柴菜菜怔住了,是的,秦久泽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知道。
现在是什么意思,不能再以女儿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了吗?
没等她做出反应,高公公就捧着一张明黄色圣旨走进来,整个人匍匐在地,高声喊道:
“奉天承运,秦帝诏曰,经查实,秦囡囡殿下非贤妃所出,现褫夺公主封号。然其深得朕心,赐予永安郡主封号,暂居养心殿,钦此。”
柴菜菜张目结舌地看着秦久泽,这圣旨肯定不是今天拟定的,是昨天!
自己提出要离开之后。
所以秦久泽是为了她,怕她被议论被针对,所以哪怕明目张胆的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封住那些人的嘴?
毕竟她确实是贤妃所出,只不过不是贤妃和他,而他又不能说出这一点,否则的话,不止将军府,其他人怎么看这个戴了绿帽子的君王。
所以他只能用这个谎言隐藏另外一个谎言。
都是为了她?
柴菜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她转头看向秦久泽,看到他眼底隐藏得极深的担忧。
他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不信,还是担心我相信之后会难过?
她突然感觉有些讽刺。
她从来想的只有离开和报仇。
就算自己对秦久泽动了心思,她所想的也只是恼怒和对自己的唾弃。
而眼前这个在全天下眼中都残忍冷漠的君王,压根不顾自己,眼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