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太凶残,不像十八岁的少女的手法,倒像是与之为敌的仇人报复。
“医生认为,姜澄已经患上重度抑郁,自杀的情况是很正常的。”庄航继续说。
“奇怪的就是……”
“死者初进医院的时候被判定为:无抑郁倾向,只有一点轻微的考前焦虑,但家属却让她住院接受治疗。”
“治疗后一路下滑变成了重度抑郁。”
“照理说城南医院的医疗水平并不会这样。”
“而且,并没有迹象说明患者可接触到天台的门钥匙。”
“那之后呢?”鸟妹咬着嘴唇。
“之后啊,之后就没什么稀奇了,”庄航对上姜澄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丧礼办了几天后,他们一家还是和平常差不多,姐姐混的是风生水起,现在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了。”
他讥笑了下,“还和我的前上司结了婚。”
又一字一句一针见血戳中少女柔软的心房,“谁还会记得十几年前死去的一个无名小卒?”
“不过你很难过吧小姑娘?自己亲妈自杀死了。”
姜澄不知何时埋下头,眼泪在眸底打转,点点头又摇摇头,吸着鼻子嗫嚅,“您,可以帮我们重查这起案件吗?”
庄航是个糙汉子,他可听不出少女尾音里的微微颤抖,更听不出她哭了,只是自己发自内心想知道真相,“可以!”
“现在的突破口有三个:一、死者为何从无抑郁变成重度抑郁;二、死者当夜如何偷取天台钥匙;三、口径不一背后隐藏的真相。”
庄航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大大的泛黄的图纸,在上面划红色的圈。
那是一张写着密密麻麻线索的图纸,看得出他对案件的执着和认真。
画圈的手顿了下,庄航回头盯着姜澄,“你确定死者不是自杀吧?否则我们做的全是徒劳。”
姜澄重重点头,“我确定!”
比宣誓自己是团员时还坚定。
“好,”庄航开始分配任务,“那这三个任务,我们三个分头行动。”
“私生女,你任务一,小男朋友,你任务二,我任务三,有疑问吗?”
姜澄:“……没有。”
姜澄:大叔,你的说话方式好直接哦……
姜澄的脸不太方便出现在医院、姜家、警局……这些线索关键地。
庄航不知道。
顾妄还能不清楚?
修长的手指勾上女孩的耳廓,顾妄将口罩戴在姜澄脸上,少女的脸很小,被遮住了大半后,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眨巴眨巴。
他半蹲下身,揉揉女孩的发顶,“不许受伤。”
任谁听了还以为姜澄要奔赴战场,可她只是去两米之外的护士站打听消息而已啊?
“顾妄,根据你的测试结果,你并没有抑郁症倾向。”姜枝转着手中的笔,头也没抬,面无表情盯着电脑荧幕。
顾妄淡淡睨她,“我有考前焦虑症,可以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