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江子鯉左邊站著蘇成敬,右邊站著夏景,等於兜頭被兩大敵人包圍,當真叫天天不應。
因為晚上的互毆沒成功,他和蘇成敬用眼神交戰了八百回合,仿佛空氣里都瀰漫著殺氣。
下一秒,就聽見教官喊:「後排那兩個,你們眉來眼去幹什麼呢!」
江子鯉:「……」
蘇成敬:「……」
有人悄悄扭過頭來看著他們笑,為了避嫌,兩個人瞬間安分了下來。
教官睜著一雙虎目,朗聲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再讓我發現有什么小動作,哪怕是動動脖子,動動手指,都得給我去繞著操場跑兩圈,聽見沒有!」
「聽見了——」
江子鯉人站的筆直,然而酷暑的夜晚也是悶熱的,頭頂還有一窩一窩的飛蟲黑壓壓地晃,沒站一會,他額上就出了汗。
隊列站的緊,左邊的蘇成敬人胖體熱,活活一個活體蒸籠。江子鯉趁教官不注意,蹭著地一會往右挪一點,一會往右挪一點,不著痕跡地遠離旁邊的熱源。
然而他不知不覺挪的太多,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右臂猛然碰到了夏景的胳膊。
江子鯉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往回挪了兩步。
這個季節,他們裸在外面的皮膚都覆著一層薄薄的汗,江子鯉悄悄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感覺從右肩往下,整個都是麻的。
然後,他眼角餘光就看見,夏景很刻意地動了下身體,很快被教官捉住,罰出去跑圈。
夏景後退一步出列,帶起一陣輕風,略過江子鯉的手臂時稍稍緩解了一點他的熱意。
旁邊的位置空了,江子鯉無聊到爆炸,就以頭不動眼睛動的姿勢,看著夏景跑出小半圈,直到被前面的人擋住視線。
他百無聊賴地收回目光,手指卻蜷了一下,右手腕骨上泛起癢來,又酸又痛。
我靠,都抹過風油精了,哪個該死的蚊子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垂目往下看,見自己手上紅了一小片,是被蚊子咬後有點過敏的症狀。
那片紅的地方細細密密地癢,江子鯉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撓了一下。
這個小動作瞞不過教官的眼睛,教官說:「最後排那個,你也出去跑圈!」
江子鯉認命地出列,不過好在總算可以不用忍著癢了,他手指覆上那片紅,想撓,又怕抓破了。
剛要起步,就聽見旁邊有一道腳步聲,是夏景慢跑著過來了。
於是他顧不得右手的癢,先一步起跑,搶在夏景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