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是有些凉了”
辛女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毛衣,盘腿坐在落地的大窗边,一边看外面常辉的雪景,一边吃着枣泥馒头。
几个孩子一脸嫌弃的看看她,又同情的看看主卧。
二十多分钟之后,木琢先生重建人格,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气势“严谨”的走出来了。
他穿着驼色的毛衣,轻便的长裤,头被梳理的整整齐齐,还焗了二两蜡,脑门铮亮的坐在那儿
吃枣泥馒头的时候,腰背崩直,仪态贵气。
作为典型的中产阶级代表,我们木先生总是这样贵气,礼仪架势十足的样儿。
认真的吃了一餐,由孩子们带回来的孝心早餐,木先生拿餐布擦了嘴巴,这才郑重跟孩子们道谢。
“你们都长大了,已经开始孝顺父母了,这很好,我很欣慰”
几个孩子翻翻白眼,对他这种总是装失忆的精分能力,已经无话可说了。
能用二十分钟时间,忘记一切尴尬窘迫,当那些事儿没生一般的,从记忆里剪掉,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了。
真是太能装了。
木琢先生矜持的关心着自己的孩子们,他问“你们今天,都看了谁的展览”
一直没说话的老二木晨嗤笑了一声后说“嘿千篇一律,十年都不换的岛屿文化展厅都在一楼呢,他们是按照地图安排的像是雅煌岛,世宁岛,圣火地群岛我小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尼尼岛以前还送土特产,现在也穷的开始送书了,还是简装版不能上书柜那种精装版需要付费才可以拿拜托,谁稀罕看”
木先生安静耐心的听着孩子的抱怨,眼睛里悄悄隐藏着足够的慈爱,等到他们抱怨完之后,木先生才一副教师脸,讲课一般的的说到“我们都知道,艺术家想作品打动世界,素材的选择上往往就是他们生活环境里,熟知的那些逸闻轶事,神话传说,还有环境熟所见所闻的材料。
环境为他们的养分所以艺术也是一种再加工都说是岛了,还指望他们可以变幻出多少艺术光水土就不行,岛系艺术育不出新的东西,这很正常你们都知道,卓越的观察力,现美好事物的眼睛,还有无与伦比的技艺是艺术家成名的三大要素,岛屿艺术家,恩他们缺乏的是走出原生环境,去探查世界更多真容的勇气,我也期盼他们能有好作品出来的,如果这次大赛没有新作品,新人出来,那就真是太遗憾了”
木先生一家看到的第一个展馆,就是岛屿艺术品展馆。所以他们对岛屿艺术,向来关注,认为那是与他们命运相连的展馆。
并且,每年木先生一家,只要参加艺术大赛,每次都会认真参观,回去细细讨论,然后郑重的填写选票最后,这家唯一一点私情,就是给岛屿艺术家留一票。
然而,岛屿艺术作品总是禁锢不前,这令他们极其失望。
木先生从第二个孩子出生起,就开始带他们全国,全九州,全世界的去看联展,大展,大赛,拍卖会,博物馆展会等等艺术盛会。
多年的资历煎熬,他现在是民间评委里的老委员了,也叫做一等民委。怎么说呢,他是给那些新来的民间评委,写年审考题的上等人了
好吧,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最理解上等艺术之人,他还是都市小报上的艺术批评专栏供稿人。
这就意味着,他有两份工作,一份年薪两百贯,一份起伏从三十贯到上不封顶的稿酬。
这也是一位有艺术话语权的先生。
能靠着艺术,赚到宽裕的带家庭经常出行的费用,供养四个孩子走艺术之路的费用,这是木先生一生最大的骄傲。
所以他感激艺术,热爱艺术,迷恋艺术。
在民艺评委协会留下来的人,大多就是木先生这样,对艺术永远热情不灭的艺术爱好者。
后来果然如他所愿,由于环境影响,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最后他们都选择了艺术行当。
在这里所谓行当,并非是专业的独立艺术创作人,是给艺术家打下手的助手类行当。
就像这家的大儿子木原,他就是学雕塑艺术当中的抛光技术的。
这家的老二木晨,他如今在音乐高校学戏剧灯光。
老三辛甜,她是学珠宝镶嵌的。
至于最小的辛凌,他说想去军队做个站在第一排的小号手,背大号太重了,他想要个最轻的。
可惜的是他气儿足,注定就是个吹大号的。
虽然这个理想具有孩童般的不切实际,不过他是真热爱动态艺术,并且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引导师,以后升入专业的高等动态艺术高校确定无疑。
独立的动态艺术家,小号演奏大师辛凌
啧啧,这个称呼多么上等人啊
这家的孩子,已经是端上艺术的金饭碗了,虽然大部分是辅助行当,可是那又有什么呢能进去就已经不错了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比他们的父母,压力要小得多的多,收入更应该是十倍以上,甚至百倍以上
在盖尔,一切艺术人已经算半步迈入上流社会。
孩子们无奈的听着父亲对艺术的大段,大段专业的演讲他们都知道,其实这是按照他们老师教材走的话吧
可惜他没有演讲台,就只能跟自己的孩子们过过干瘾了。
“说到这里,我们就要回去思考一下,像是宗教的建筑体系,在南大6的钭蜜源,宗教是可以影响支配政权的,所以他们的宗教艺术,具有轻浮的权利交易气息,所以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