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很久程琛还没回过味,坐在车上发了半天呆。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打开车上的一个夹层,从里面抽出几张纸。
最上面那张赫然写着,林静,28岁,a市人,自小丧父。
这资料他前前后后看过好几遍了,几乎会背了,这会儿又认真翻了一遍,心中疑惑丛生,刚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正想打过去,林静的资料没弄错吧?”
“当然,怎么了?”
“她本人似乎和资料上有出入。”
“废话,没出入我能派你去?你不会到现在还没一点进展吧……”
对方似乎情绪不佳,语气很呛,且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程琛习以为常了,把手机放得老远,往嘴里扔了一支烟,点着猛吸了几口,等对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把手机拿回来,慢悠悠地说:“她马上就要和她老公离婚了。”
对方立刻戛然而止。
静默了片刻后,语调突然和缓起来,说:“我没看错,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谢谢。”
程琛说,气定神闲,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也不心虚。
不管林静到底为什么离婚,这一笔都必须记到他的功劳簿上。
“第二笔款马上转给你,这次别让我等太久。”
“我尽量。”
程琛含糊道。
“不是尽量,是一定!”
对方又开始激动了。
程琛一伸手,把电话挂了。
他往座位后背一靠,吞云吐雾地吸完了剩下的那半支烟,与此同时,又在脑子里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香烟燃尽,烧到手了,程琛顺手在那几张纸上摁灭了烟屁股,刚好摁在林静的名字上,烧出了一个黑窟窿。
他反应过来后,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怜花惜玉的痛感。
王北羽回来了。
开门时林静还沉浸在激荡的心情中,没留意,王北羽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回头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敷了张黑色的面膜,
“瞧你这小胆儿。”
王北羽扯下面膜,鄙夷地说。
林静抚着胸口笑了下,说:“还以为你明天才回来,不是说七天吗?”
王北羽叹气,说:“走的那天也算一天。万恶的资本家,别一天了,一个小时的便宜都不会让你占。”
“这么严格啊?”林静换好鞋走了进来,说,“你不都是领导了吗?!”
“什么领导?高级打工仔罢了!屎难吃,钱难赚,一群人虎视眈眈的,就等着我打盹儿捏我短呢!”
王北羽似乎心情不好,牢骚满天飞。
林静不懂,她的生活平淡如水,一日一万年,一万年也跟一天似的。
“看来这趟出差不太顺利啊!”
她慢慢走过去,也盘腿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试图缓解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