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吵多久,一众评委就从门口进入,白宜舒赫然站在正中央,那位和连成曾经友好交流艺术的张评委,就站在白宜舒旁侧。
白宜舒今天穿了件真丝套裙,脖子上系了斜纹丝巾,贵气逼人。
她目不斜视地走到最中央,清清嗓子:“欢迎各位选手来参与元禾的终选,相信大家一路走来都经历了许多困难,我们元禾在选拔时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一定会”
“白总,场面话说的差不多就算了吧,您平日在公司不是一向提倡杜绝形式主义?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张评委忽然强硬打断白宜舒,脸上还带着轻蔑。
周围气氛瞬间紧绷,就连连玦也抬头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那位张评委。
这可是公众场合,过一会儿还会有媒体来实时直播,那位张评委敢这么打断白宜舒下人的脸子,估计白宜舒在公司没少受欺负。
“张副总,随意打断别人讲话可不是礼貌行为。”白宜舒将真丝裙摆攥出了褶皱,但到底也没硬气起来,草草将场面话讲完之后便下了台。
这场终选会说是元禾主持,但是场上的评委似乎隐隐有将白宜舒排除在外的意思,就连宣布赛制都是由那位张副总代理。
场上灯盏交错,人声鼎沸,连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开众人,贴到了连玦的耳根。
“弟弟,现在是不是能看清楚局势了?”
“你没被吓破胆,还能来终选现场,倒是有点超出我的预期。但是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比赛场上,你最后都要成为我的垫脚石。”
连玦转身,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连成:“你有妄想症吗?精神病院什么时候能把你铐起来?”
还没等连玦反应过来,连成身子一歪,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五官因为疼痛紧紧地扭曲在一起,手臂无力地耷拉着,似乎失去了知觉。膝盖处的裤子被划破,隐隐渗出来血迹,模样惨不忍睹。
他含着泪,忽然控诉:“连玦,你推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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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选(2)
刹那之间,连玦一个恍惚,自己好像不是站在终选会的现场,而是站在宫斗剧的重要场景,御花园。
先别说他没推,就算是他真的推了,他不还是好胳膊好腿的,又掉不下一块肉来。
连玦面色复杂,看了一眼侧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连成,讥讽道:“你装什么啊。”
“连玦,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成成他都不介意你的身份,真的把你当成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你推倒了人还不道歉,还有脸嘲讽别人,你还是人吗?”
“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你就敢这么欺负连成,背地里还不知道做出来什么恶毒的事情呢。”
连成的狗腿子立刻开始围聚起来攻击连玦。
连玦愣了,倒不是因为被这点辱骂气的,只是觉得有些大开眼界。
连成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一群神经病,哄着他们陪着连成这个大神经病玩的。
连玦手向上指,一枚漆黑的监控摄像头正镶嵌在房间一角,兢兢业业地记录下了一切过程。
“现在是科技社会了,你做局的时候没考虑到这点吗?我就算是跟你过不去,要推你,也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当众办事。”
先前还围绕着连玦的议论声顿时平息,虽然连成摔倒之后确实很可怜,但是连玦说的也不无道理。
后排早就有好事的人大声喊叫要调监控,给所有人一个真相。
喊着要调监控的声音越来越大,连成瘫倒在地上的躯体顿时僵硬了,口中喃喃道:“不能!不能调监控。”
至于别人细问为什么不能调监控,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张副总忽然开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所有人不准在这里围聚,连玦主动挑起事端,做禁赛处理。”
“为什么连玦禁赛?张副总,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副总,现在权势已经能大到能越过我独自对选手做处分了吗?”白宜舒怒不可遏,厉声责问。
张副总像是压根就没听见一般,对着周围招招手:“安保呢?安保过来,把连玦给压出去。”
白宜舒直接抓起手边的玻璃杯摔在地板上:“我看谁敢动!我是元禾的总裁,我对元禾有全权管理权!一个副总真能大过我吗?”
安保站在门口陷入两难的境地,按理来说他们确实该听白宜舒的,但是传闻中白宜舒和主公司的陈总母子关系不和,在公司里面也没什么话语权,商业决策几乎都是由张副总代为决定。
但是听人说连玦来头也不小,年纪轻轻就傍上了陈氏集团的公司高层,直接把人拖出去怕是也不好收场。
“直接动手!今天白总出门有些急,决策不理智,一切决定全数由我代劳。我们公司虽然隶属陈氏集团,但是从来不屈从权贵,不管某些人傍上了什么级别的金主,在今天的终选会上都不好用!”
张副总开口便是冠冕堂皇的口号,居然博得了满堂彩。
一句话彻底扣上了连玦傍金主的帽子,至于连玦推没推连成,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重要,只是为了让他禁赛做出来一个由头而已。
“连玦,我不让大家调监控只是想给你最后一点颜面,傍金主的事情还能说你一句是因为太有好胜心一时之间行差踏错,但是你推了我的这件事若是坐实,你就是品行败坏!”连成道。
连玦道:“说话可要小心,说我傍金主可要拿出来证据。监控就在这里,明明有记录但是谁口口声声说不准调监控,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谁做贼心虚大家也自有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