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更是一日三次往东宫跑,不是妖言惑众说谁谁谁是高玮的克星,就是曲意逢迎汇报探子对壶口关的监视。
这天,祖珽兴冲冲地赶了过来,拍手称快道,“太子,喜事,大喜事!”
高玮推开怀中的美人儿,挥手屏退众人,拢了拢稍显凌乱的衣衫,懒懒翻身坐起,语气有些被打扰的恼意。
“太卜,何事如此高兴?连仪态都不顾了。”
“太子恕罪!”祖珽鞠躬作揖,忙请罪道,“实在是有件天大的喜事,微臣高兴过头,失了分寸,还请太子宽恕!”
余光却不经意扫向那群美妾娇侍,隐约中总觉得这些人有些似曾相识。
是谁呢?
“哦?”高玮来了兴致,单手扶着额头,半靠在金椅上,玩世不恭道,“太卜说来听听。”
四个月了,他等了整整四个月,壶口关并未传来半点有利消息,反而听到“兰陵王喜得天女”此等晦气之事!
难道今日有收获不成?
“太子,千真万确是大喜事!”祖珽收回思绪,拍拍胸脯保证,鼠眼半眯,幸灾乐祸道:
“探子来报,高长恭被宇文邕的手下用毒箭射伤,中了北周特有的毒药百步散。
这毒药解药只有北周皇帝才有,高长恭这次,死定了。”
“当真??”高玮大喜过望,激动地从金椅上站起,摇摇晃晃走向祖珽,确认道,“可是探子亲眼所见?”
祖珽笑得阴险,“太子放心,探子提前混进贱民村,亲眼目睹高长恭中箭倒地。
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不会有错!”
“太好了!”高玮兴奋地拍了拍手,大笑道,“太卜,传本太子令,明日巳时,西门集结,去壶口关。”
“是!”祖珽笑得谄媚又猥琐,眉间的野心与恶毒愈浓重。
…………
翌日,辰时三刻,太子寝宫。
一弱柳扶风的宫女柔柔福了福身,恭敬道:
“太卜请稍候,太子即刻起身,您先用些茶点!”
“嗯,下去吧。”祖珽悠悠然坐在椅子上,闲适地捻起一块点心,惬意地吃了起来。
眼底的鄙夷与嘲讽一闪而逝,瞬间消失不见。
须臾,大殿外走进来一位天香国色的白衣宫女。
“奴婢见过太卜!”
“郑儿?”祖珽的眼睛倏尔亮了起来。
是的,他看她才想起来,太子寝宫侍妾成群,却个个都有她的影子。
呵,倒是个痴情的人!
祖珽冷笑一声,却不耽误他赏心悦目地看着眼前沉鱼落雁的可人儿,虚与委蛇道:
“娘娘凤体安好?今日怎会派你来此?”
胡皇后虽重用郑儿,却一直反对自己的儿子和她走的近,所以几乎从不让她到东宫办差。
今日这是?
见老妖师一脸怀疑,杨七七盈盈福身,软语轻言道: